霍灵奉说不清楚听到雪长飞已经过世时自己内心的感受，只是下意识觉得那样一个绝代风华的女子，不是一个会因为毫无意义的自责抑郁而终的人“这其中真假有几分？”

莫惜水摇头“这些本就是秘闻，能探查清楚其间的曲折已是不易。所以真假几何，外人已经很难探查清楚了。”

“我想知道真相。”霍灵奉看着莫惜水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或许是血脉亲情，他不希望她的人生留给下任何遗憾。

“我答应你，会给你一个真相。”莫惜水放下手中的茶，想要将雪慕王室易主，就必须让雪瑞泽名正言顺，希望真相不让自己失望。

霍灵奉点头他清楚只要莫惜水答应了，此事便也就成了“你怎么能确定我就是雪瑞泽呢？”

“雪慕国人崇尚雄鹰，雪氏一族百年来之所以能被尊为王，且从未有人起异心，是因为拥有雪氏一族血脉的人身上天生就会有一只展翅的雄鹰。只要碰酒，就会显现出来。”莫惜水笑着看向霍灵奉。

霍灵奉想起儿时与莫惜水一起偷喝醉酒的事情，那时候的她才几岁啊，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你从那个时候开始就知道这些。”

“怎么可能，那时候才几岁啊。是为了筹谋北境之事才查这些的。”

“所以你才会将拓跋玉儿送到绝生谷？”霍灵奉一直好奇，以莫惜水什么事情都懒得多管的性子，怎么就对这个蒙拓小公主这么上心。

原来是为了给自己铺路。

莫惜水笑着点头“二哥，你对玉儿就没有动过一点心思吗？”

闻言霍灵奉陷入了沉思，初见拓跋玉儿他是不喜欢的，在他看来这个拖把小公主实在是刁蛮无理，最重要的是还有些……不知廉耻。哪有看了一眼就追着男人跑的。

后来呢，慢慢似乎也习惯了被拓跋玉儿跟着，直到那日自己言语不当伤了她。她就变了，似乎也是从那个时候她才是自己本来的样子，傲娇但不蛮横，单纯却不愚蠢，甚至很多地方你你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女子。

……

“或许……有吧。”霍灵奉有些确定却有些不确定。

莫惜水实在是无奈“二哥，不是或许，是真的有。我们自小相识，你待人如何我再清楚不过了。你心悦她。”

霍灵奉点头“但此事到此为止吧。”

“为什么？”莫惜水有些迷惑了，两情相悦，又与局势相合，多好的一件事情啊。

“自然是不希望，将情爱之事与筹谋牵扯上啊。这对拓跋玉儿来说不公平。”霍灵奉乡里是个随性的，所以莫惜水并未说什么，心里却清楚，霍灵奉天真了。

没有雪氏一族的血脉支撑，拓跋疆能把掌上明珠嫁给他，怎么可能嘛。

不过还是选择先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来“二哥，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情要非常郑重的问你。

你愿意找回身份，继承雪氏一族的责任，成为新的雪慕国王吗？”

霍灵奉有些意外的看向莫惜水，良久之后低声道“惜儿，你希望我是愿意的对吗？”对于自己是谁，来自何处，霍灵奉是在意的。对于雪慕国国主的身份，他完全不在乎，但是他在乎莫惜水的想法。

莫惜水看向他有些无奈“二哥，杜氏一族多年来以蒙拓、雪慕、天亦三国相交的无主之地昆山山脉作为大本营，纵横四国商场。虽然如今，即便有人来站，昆山也不惧，但若将所有势力暴露于世，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三国之间的相护平衡，和平共处。对杜氏一族而言极为重要。如今的雪慕国主已经起了征战的心思，他就留不得。”

“惜儿，他是我的父亲。”霍灵奉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个动辄杀伐的女子，心下有些无奈。

莫惜水却并不在意“查实真相之后，才能知晓慕天配不配是你父亲。”

经历过太多的权谋，莫惜水最信的是人心，最不信的也是人心，慕天能走到如今这一步，若说没有算计过雪长飞，她打死也不信。

霍灵奉知道莫惜水的心思，也清楚自己母亲的结局绝不仅仅是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

“二哥，你不用着急答复我……我……”

“我愿意。”霍灵奉一字一句语气淡淡的，打断了莫惜水想说的话。

莫惜水猛然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霍灵奉。

霍灵奉不禁笑了“惜儿，人生在世，每个人都有自己该承担的。所以你不用总想着将一切安置好摆在我面前。你二哥我不是一个无能之人。”

“二哥，我没这么想。”

“我知道。”霍灵奉将她摁在石凳上“我懂你心疼我，不想我被身份束缚。可是惜儿，你无需承担我应承担的责任。更无需面对我要面对的残忍。”

莫惜水看着霍灵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清楚若是慕天真的算计了雪长飞。这一切对霍灵奉来说就太残忍了，没有一个人能接受父母相残的事实。

“你到北境之后第一时间给我传信，答应我雪城的事情，必须等我到了再处理。”霍灵奉看着莫惜水道，心中却清楚，这趟蒙拓非去不可了。

“好，我答应你。”莫惜水缓缓点头，也罢，自己只要随时站在他身边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