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名夜点点头,这些事情只要惜水不主动不提,他自然不会提及。
沉默良久后像是经过深思熟虑一般的开口“惜儿怀孕会不会影响到她的身体?”
“什么意思?”霍灵奉愣了愣。
“我是说,惜儿生产的日子与她生辰距离实在是有些近,这个孩子若是要了与与她的身体会有影响?”司徒名夜说出了自己从莫惜水怀孕开始一直以来的担忧。
霍灵奉有些意外的看着司徒名夜“若是会有呢?”
“孩子可以不要。”司徒名夜语气很冷静,但是却十分坚定。作为一个父亲,这个决定很难,但是丝毫不至于让他在选择时纠结。
霍灵奉先是怔愣,而后突然笑了,这个答案让他替惜儿庆幸,至少在情爱这件事情上,上天待惜儿不薄“放心吧,惜儿身边的重命有着起死回生可医白骨的能耐,所以她与孩子都不会有事的。”
听到这个司徒名夜心底一直绷着的一根弦这才松下来“这么说,重命的医术比你高?”
“屁,怎么可能。”想来清冷的霍灵奉只有在这个时候会淡定不下来。
司徒名夜看他反应笑了,看霍灵奉的反应,就知道重命的医术虽不至于在他之上,但是绝对不比他差。惜儿身边能跟着这样一个人,自己北上也能安心一些了。
霍灵奉看他的表情长叹一口气,虽然极不情愿还是诚恳的补充道“也不比我差。”
司徒名夜了然,觉得惜水身边这些人,不论是什么样的存在,竟然都有几分可爱在其中。长饮一口坛中的酒,可惜酒中的甘香都被无尽的心疼与愁绪遮掩了。
司徒名夜离开齐宣楼回到流云阁时原本睡着的莫惜水正倚在床头看书,看他进门语气轻柔“这是跟霍二哥喝酒了?”
“你知道我会去找他?”司徒名夜换下身上的衣衫在床前坐下来,难怪霍灵奉说她知道。
莫惜水拉起他的手“你是我夫君啊,白日听到我说的那些要死要活的话,岂能不担心?”
“那你为何不告诉我,七生残还有解。”司徒名夜有些不解,为何关于转生必罗的话她从未说过,连一点希望都不愿意留给自己。
莫惜水抿嘴长叹一口气“因为我有一个与你一般重要的人,为了解我身上的毒,一去不回。所以呢,我不希望这世间再有任何人,为了解这毒离开我。”
司徒名夜不由紧了紧自己的手,他知道莫惜水说的是她的亲生父亲。原来在她心中,曾几何时自己竟与她的父亲一般重要了。
“你放心,我只想找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司徒名夜与她并排靠在床头。
莫惜水轻哧“最好是。”
司徒名夜笑着揽过她的肩头“明日一早我便要上朝了。蓝家的案子梁尚书那边已经审的差不多了。”
“皇上会如何处理?”莫惜水不喜欢一次处理不干净,若是这个罪名不够,她不介意再添把火将蓝家的三族一起送上西天。
司徒名夜轻叹“蓝家十五岁以上的男子,都保不住了。剩下的流放西北。这估计是最好的结果了。”
莫惜水意外“居然还能保住子嗣。”对于司徒名夜的判断她丝毫不会怀疑,很多次事情都已验证他对当今的定坤帝实在有些了解的过份。
“蓝家在天亦朝廷屹立数十年,树大根深。还是有不少人站出来求情的。”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的。蓝家毕竟还有一个蓝太妃在那呢,不至于灭门。
莫惜水虽然不是很满意这个结果,倒也能接受。剩下的那些老弱病残,她也懒得再出手了,蓝家处理了,后面剩下的那些只要别自己出来作死就等着陀罗阵那边到时候一锅汇了。
“睡吧,明日一早你还得上朝呢,怎么还喝了这许多。”莫惜水突然贴在他嘴边仔细嗅了嗅“你俩这喝的是柳云飘特制的竹叶青啊,哪来的?偷的?”
司徒名夜赶忙道“霍灵奉给的,与我没关系。”不过听到偷的这两个字,司徒名夜觉得再想喝这酒的话可以去试试。
“这酒齐宣楼酒窖有吗?”司徒名夜脑子还在想,嘴巴便已经问出来了。
莫惜水禁不住笑了,知道自家这夫君也动了偷酒的心思了“不在酒窖,在后园地窖藏着呢。”自从西街一游,她就清楚司徒名夜骨子里也是有一些恶趣味的。
偷酒这事他绝对干的出来。
司徒名夜揽着她道“改日去搬一些回来。”
莫惜水甚是无语“罢了,睡吧。”反正柳云飘也没胆子找到自己面前,只是日后柳云飘的酒窖里又多了一个气死她的偷酒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