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举着短棍护住头和胸部,但很快手臂就传来剧痛,他意识到自己臂骨快要承受不住这样的连续重击了。
融魂!
一朵魂火甩在触手上,那条触手立刻像被点燃的棉条一样燃烧起来,火焰顺着触手往远处烧了过去。
可惜林铎越期待中直接燃到海兽本体的愿望落空了,触手烧到大半,便自动从火焰前方断开。
失去一条触手后,剩下的触手更加疯狂,不断舞动着狠狠砸下。
但林铎越早就趁机离开了它们的攻击范围,他抓紧时间用魂力修复自己的伤势,脑海中不断思考对策,面对这无法近身的海兽,融魂火焰是自己隐藏的杀手锏。
如果能成功接近它本体,用魂火点燃,无疑有极大可能一击致命。但刚才那种情景,若自己不用出融魂,恐怕现在早已被那些触手活活砸成肉酱了。
眼下海兽有了防备,就更难接近它的本体,林铎越左思右想,都没有更好的办法。
不过若是能拖下去,等到遗迹通道重新开启,自己就能离开海沟,那时能飞上天空还怕什么海兽?
林铎越正准备做做样子就这么耗下去,忽然后背又是一震,身体被一条突兀出现的触手击中,若不是他现在处于静止状态,魂力随心而动,差点就又被推进那群触手攻击范围中。
“这他么哪里出来的出手?”他及时调整身形,绕了个弧形重新回到原位,这才看见头顶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触手。
林铎越心中暗叫不妙,他感觉到水中传来的波动感,猛地转过身,看见身后也出现了几条触手。
再看看原本那些舞动的触手,林铎越发现它们的数量并没有减少。
难道,不止一只海兽?还是说这只海兽已经用十几只触手吸引自己注意力,本体却悄悄移动到自己身后,用其他触手将自己包围?
“怎么办,爹爹被触手包围了?”虎子远远看见林铎越周围越来越多的触手,大惊失色。
“冷静!你是王的魂奴,主人若战死,你和我们都会死!”海媗冷冷道。
“主人向来仁慈,他死前一定会放我们自由的,他不会杀死自己儿子。”虎子偷偷摸摸沉在一块巨大的海底石头后面,希望那些触手没有注意到自己。
“哼,王若出事,我们必将你作为祭品为王陪葬!”澜姝也冷哼道。
“凭什么?凭什么爹爹死了我就要陪葬?又不是我害死他的。”虎子感觉自己要疯了。
“身为魂奴,就要有做魂奴的觉悟!”海媗不再理睬它,手中动作加快,体内魂力不断消耗。
“凭什么!那你们呢?你们怎么不为我爹爹陪葬?”虎子抓狂了。
“哼,就算王解除魂印,等到献祭了你,我们也会陪王一起长眠。”澜姝淡淡道。
这群疯子,这些人鱼族都是疯子!
虎子感觉心好累,算了,随便吧。它不再刻意隐藏自己身形,事实上,长达百米的身体也根本无法隐藏。
沿着海媗指定方向不断游动,十六个人鱼女子不断变幻动作,一道道魂力在海水中慢慢沿着特定路线注入,渐渐的,一股庞大而隐晦的魂力波动出现在海底。
头顶,前方和后方都被触手堵死,林铎越反而恢复了冷静。他现在在思考一个问题,这只还未露出真身的海兽到底是体型如此庞大能从三个方向挥动触手包围自己,还是有三只海兽?
林铎越宁愿相信有三只海兽正在袭击自己,否则他不敢想象一只能从三个方向发动攻击的海兽本体到底有多大?它的身躯有两百米还是三百米?
他的闪避空间被三面攻击逐渐压缩,两侧是海沟深深的峭壁,看起来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这些触手撕成粉碎。
几个储物戒指中的物品被林铎越不断翻查,他试图找到一些能让自己度过危机的物品。
魂火已经使用了好几次,那些触手刚开始还会在融魂魂火燃烧许久才自行震断,现在则刚被魂火粘上就自行断开。
见自己的魂火攻击几乎无用,他索性放弃了这个魂技,转而试图用“闪击”脱困。
令林铎越没有想到的,当他越过头顶几条触手后,竟然一头栽进了十几条触手的包围中。若不他立刻调转方向重新冲回海沟,现在多半已经被困住了。
“真是让人心累,这样的战斗。”他甩了甩手,短棍现在也没有什么用,虽然坚硬无比,但实在太短,用起来又不如自己双手灵活,便干脆收入了储物戒。
既然无法近攻,那就选择远攻。
林铎越随手撒出数十颗魂珠,大大小小都有,立刻就将头顶的触手炸断了几根。
虎子远远看见急得差点就冲了过来:“爹爹,那都是我的魂珠,你忍着点用啊!”
“不,那是我的!”林铎越见攻击有效,立刻又撒出一把魂珠,顺便还抽空回了虎子一句。
“几位姐姐,你们还有多久?再拖下去爹爹把我的魂珠都挥霍光了!”见林铎越不理自己,虎子转而开始哀求正在布置法阵的人鱼女子。
“你真是吝啬不要命,命都没了,拿魂珠有什么用?”澜姝不满道。
“你懂什么,要是命还在,魂珠没有了,那才是天大的伤心事!”虎子正准备好好教育一下这败家娘们,就听到远处传来巨大爆炸声。
它闻声看去,就见林铎越口吐鲜血沉入海底,那些包围他的触手也被炸的七零八落。
林铎越刚才扔魂珠没注意,将虎子给自己的天梯魂珠抛出了数十颗,这下的爆炸将他差点震死在水中,那些在魂珠爆炸范围内的触手更是当场就被炸断了数十根。
现在,林铎越头顶的触手已经全都缩了回去,他终于将包围圈炸出了缺口。
强行以魂力压住伤势,林铎越发动闪击,瞬间从海沟中失去踪迹。“哎哎哎,爹爹逃出来了,我们不用死了。”虎子激动大叫。
海媗语气温和,话语却像冰风般消去它的兴奋:“离开这里的通道没有开启,没人能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