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打了个哆嗦，简直不敢想象那种流血漂橹的场景。

“珂，我有一些新的修炼心得，我们可以在海里试试。”初的话比之前多了些，她看着黄珂道。

“啊？”

“嗯，你也快突破天梯了，但我们在空中的战斗灵活度完全无法与地面时相比。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思索，我们进境太快，无法像普通修炼者那样慢慢积累同境界战斗经验，这是我们的弱势。”说到修炼问题，初便滔滔不绝起来。

“我们在地面战斗时，可以灵活变换身形，是因为大地给到了我们回馈，不管身体哪个部位接触大地、山崖或是大树，都能让我们立刻改变移动方向。但我们在天空时却无法这样，这会让我们空战能力受到极大影响。”

“所以你的意思我们应该怎么训练？”黄珂好像明白了什么，却不大确定。

“因为空中没有受力点，所以我们无法得到转向反馈。我想，这一点我们都没办法立刻习惯过来，不过如果是在水中，其实跟空中是一样的，按照人界的说法。空中我们是以气体为移动媒介，海水中我们以液体为移动媒介，而地面的时候则是固体。”

“啊，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我们直接从习惯固体为移动媒介转为气体为媒介，跨度太大导致身体无法立刻适应，但我们可以通过海水为媒介让身体慢慢适应这个过程！初，你真的是天才。”黄珂一把抱住初。

确实，修炼的本质跟人界的科学体系没有两样，都是从客观事实中总结、发现规律，应用规律，再推理相关规律。

初没有在人界系统学习过，但她修炼天资极聪颖，不同于黄珂将自己的才智用到各个方面，她只在意修炼和战斗，在人界领悟的所有知识都被她融入了其中，就算不能吸收魂力，她也绝对当得上三界万年不遇的天才修炼者。

两人离开旋龟，在海中试着前进，急停，转向。试过几次后，她们就停了下来。

“不对，我们的身体习惯还是以固体为着力点。”黄珂挥手扬起一团涡流。

初看着那道涡流，忽然道：“我想我有新思路了。”

她像黄珂一样挥出几道涡流：“身体需要在足够坚硬的支撑点完成卸力，转向爆发两个过程。这意味着着力点要足够坚固，能承受我们身体在冲击下骤停带来的巨大冲击力，还要能承受我们随后爆发的力量将我们反向推离。”

黄珂没有说话，她也想到了这点，但没有解决的办法。

“所以，如果环境无法给我们支撑，我们只能自己制造支撑点。制造支撑点有两种方式，一种是靠外物，一种是靠身体内部。”

初的思路渐渐缕清，她又挥手制造了一团涡流，然后突然从下方冲进漩涡中。黄珂看着涡流消失，但初上冲的身体也顿了下，速度减慢了几分。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就像我们在水中行动，想要转向的时候，我们可以自己制造反向水流，这样就能……”黄珂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

“嗯，这样只能减速，根本没法达到灵活行动的要求。”初又挥手制造了一串涡流，再一头扎进去。

这一次，她在撞散五个涡流后身体就停了下来。初摇摇头：“不行，这样太慢了。”

黄珂道：“如果我们能凭空制造石头，也许就能承受……”她没有再说，显然感觉自己说的这种方式有些异想天开了。

谁知初却点点头：“那些具备魂力亲和的修炼者可以做到，但我们三人的魂力包容性太强，反倒无法以单一亲和性凝聚石块。”

黄珂有些泄气：“我刚还在想，既然在水中，也许凝聚冰块比较容易。”

“既然外物不可靠，我们便只能依靠自己了。”初却没有丝毫气馁。

她如游鱼般冲了出去，也不知道做了什么，身体忽然微微变向，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她变向的角度也越来越大……

不知过了多久，海面的雷声都已消失不见，黄珂忽然发现初竟然在水中如地面般鬼魅折行，她惊讶地张大嘴巴，像一只打哈欠的可爱小猫。

初的身形重新出现在黄珂身前，她露出灿烂笑容：“我们可以用魂力运转实现控制身体转向，铎越……”

见她的笑容黯淡下去，黄珂抱住她，轻轻拍着安慰：“没事的，我们能找到他，你不是能感应到他还活着吗？”

说到这里，黄珂忽然紧张起来，忍不住身体后倾看向初的面庞。

初“嗯”了一声：“他没事，我能知道，只是平时习惯了，一时忘了他不在。”两人抱在一起，都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黄珂不愿初再这样，强行转移话题。在她眼中，初虽然实力强大，但也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这样的年纪在帝国刚上高三，正在为高考而担忧。

“初，你教教我，怎么用魂力控制身体转向。”

“哦，好，差点忘了。”初仰起头，拉住黄珂的双手：“魂力要这样运行……转向的时候，在这里凝聚魂力，这样就能以魂力带动身体变向。这种方式在空中也能让我们灵活变向，以后我们就不会再畏惧空战了。”

黄珂在水中游动起来，用初教给自己的方式不断变向，有初的魂力引导，她很快就掌握了诀窍：“难怪要到了扶摇境才能飞行。没有足够的魂力数量和强度，根本无法支持身体长期保持浮空状态，而如果要想在空中自由控制身形变换，就需要更多魂力。”

旋龟趴在海底静静看着这一幕，它已经麻木了，显然初和黄珂都没有系统学习过在天空的身法魂技，她们两个就在自己面前花了几天时间，竟然只依靠自己魂力变动，就达到了一些顶级飞行魂技的效果！

看来，自己这次抱上的大腿不是一般的粗。

苍霁卧在旋龟背上，不屑的看着它，这野生异兽哪里能知道自己主人的不凡之处。初、林铎越和黄珂三人的进境速度，就算是山海界存在以来，都是从未有过的，否则以自己的神殿身份，为何刚一出生就认黄珂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