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副市长。”
审讯室的门推开一条缝,常山的半张脸出现在了门缝里。
“没事,常区长,您直接进去吧。”
吴海山在外面用力一推,审讯室的门彻底打开了。
“能让我和他单独待一会儿吗?”
常山没看常胜,而是望向了曲德丰,眼中满是恳求。
“能吗,海山?”
曲德丰望向了吴海山。
常山出现既非常突然,又非常“及时”。
几乎是踩着点,让常胜的心理防线在濒临突破的边缘,来了个急速刹车。
最佳时机就这么错过了。
曲德丰不知道这是天意,还是常山有意为之。
总之,已经来不及了。
因此,对于常山和常胜的这次碰面,他的期望并不高。
“单独聊不合适,我陪着吧。”
吴海山说。
从知道有常胜这个人存在开始,他就将常山列为了嫌疑人。
“也行吧。”
常山点了点头。
随后,曲德丰和小孙走出审讯室,进了监审室。
吴海山和常山一左一右,坐在了审讯桌前。
“你不是要见常区长吗,现在他来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吴海山轻咳了一声,犀利的目光落在了常胜脸上。
“常区长,哼!”
常胜语气中满是不屑,冷冷地问:“知道我这三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吗?”
“那是你自己的选择。”
常山说,眼神格外复杂。
低着头,双手揉搓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自己的选择吗?常区长,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在说这句话时,它不会痛吗?”常胜莫名其妙激动起来。
“我说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常山把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然后,仰起脸,幽幽地说:“你跟我说句实话,蔡主任的死,跟你有关系吗?”
“你说呢,我人已经在这里了,能没关系吗?”
常胜反问。
“这么说真的是你,在天台上设了陷阱,才造成了蔡主任不慎失足坠楼?”常山又问。
“我记得你以前没这么坏,再说了,蔡主任和你无冤无仇的,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人总是会变的,我不对别人残忍,难道要等着别人对我残忍吗?”常胜说。
简单的几个来回,他已经承认了谋杀蔡惠的事实。
“你是说你是受人指使,是谁,谁让你干的?”
常山问,目不转睛地望着常胜。
“这很重要吗?三年前常胜就死了,一个死人,考虑这些还有用吗?”常胜回望着常山,嘴角浮起了诡异的笑。
“如果你还记得自己有兄弟,就去看看常兴吧,他,他……”
说着话,常胜的嘴角忽然有大量的黑血涌了出来。
“常胜,常胜,快,救人!”
吴海山立刻冲了过去。
然而,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常胜死死盯着常山,笑了笑。
很快没了气息。
“常胜,常胜,我的亲弟弟啊……”
常山扑到常胜身旁,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