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德丰早就想见见丁家兄弟了,没料到他们自己冒了出来。
“在什么地方?”曲德丰问。
拍门声响了没几下,他对众人摆了摆手,自己亲自把门打开了。
一听事情跟吴海山有关。
他赶忙把会议室的门一闭,拉着片警走到了角落里。
“就在纺织厂西边那栋旧楼里,吴队本来带我们去见一个人,没想到被他们给围住了。”
片警说。
“见什么人?”
曲德丰忍不住问。
“吴队没说。”
“事情我知道了,辛苦。”
曲德丰在片警肩头拍了拍,心念一动,沉声问:“你叫?”
“王凯。”
“行,王凯,现在事情紧急,你帮我一个忙……”
曲德丰凑到王凯耳朵跟前,悄声嘀咕了起来。
王凯听完,郑重地点点头,快步走开了。
王凯走后,曲德丰先给邢峰打了个电话,让他赶紧召集人往纺织厂赶。
自己则跟赵会计等人又说了几句,把他们送出派出所,看着两方的人都散开了,这才让小王开车把他送到了纺织厂。
旧厂街绝大多数工厂都一样。
靠着厂门口破旧的厂牌和没法拆除的建筑,证明这里曾经是间什么样的工厂,有过怎样的繁荣。
纺织厂也不例外。
经过风雨剥蚀,残破不堪的杨木厂牌还挂在工厂入口处。
再往里有荒废不用的生产车间,和好几栋鬼屋一样的办公楼。
王凯说的纺织厂西边,指的就是以那几栋办公楼为中轴线。
西边的那片废旧车间。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
法国梧桐茂盛的枝干,在风中摇曳,不断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地面有树影,有斑驳的夕阳。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机油味。
这是老厂的特色。
厂子虽然废了,当年生产过程中,经年累月渗入地下的机油,却成了某种顽强的记忆。
四周出奇的静,猛然发出来的蝉鸣都有些惊心动魄。
“丁亮,丁飞!”
曲德丰和小王走进这片区域后,正想和邢峰联系,确定具体位置,却突然听到了他的喊声。
喊声是从扩音器里传出来的。
小王左右看了看,领着曲德丰走进了右前方的车间。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别惹毛了吴队,跟你动了手,那可就不是阻挠办案这么简单,而是袭警!”
邢峰继续喊。
曲德丰两人走进来后才发现,邢峰和赶来的片警在一楼大厅里。
而丁家兄弟、吴海山等人则站在二楼,全开放式平台上。
曲德丰朝着高处望了望。
看清吴海山被一大堆人包围住的同时,正好和丁亮四目相对。
“哎呦,曲副市长,您也来了。”丁亮嘴角浮起了笑。
他们兄弟和曲德丰也是熟人。
“怎么着,还要给我来个欢迎仪式?”曲德丰没好气地说。
“我们也想啊,可是您这么大领导,要是接受了我们的欢迎,那传出去得有多不好啊。”
丁亮嬉皮笑脸地说。
“行了,别耍嘴皮子了,放了吴队长,别阻挠我们办案。”
曲德丰沉声说。
“没人阻挠办案啊,曲副市长,这里面不会有什么误会吧?”
说着话,丁亮向前走了两步,双手搭在了金属栏杆上。
“放屁!你把常胜交出来,今天这亏我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