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回事,事情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曲德丰说,想了想,语气缓和了下来:“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
“你是说,你也蒙在鼓里?”
曹建民盯着曲德丰的眼睛,像要确定什么事情似的问。
“是啊,我去见时金城是受了国栋同志的委托,是代表市政府给金城集团下最后通牒的。”
“那你为什么一个人就去了?”
曹建民的表情相当复杂,有替曲德丰追悔的意思,也有难以掩饰的怀疑。作为市纪委的一把手,他的反应是正常的。
“本来是带着小林的。”
曲德丰看了看曹建民,继续说:“可是他父亲突发脑溢血,他父亲有这个毛病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是知道的,也去医院探望过老人家好几回……”
“也就是说他借着这个由头,在半路上离开了?”
“是,这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情有可原。”
“那你为什么不取消这次会面?事情也不差这一两天。”
听到这话,曲德丰笑了,仰头看了看有着暗棕色水渍的天花板,叹息了一声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听到这话,曹建民稍稍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
“德丰,你最大的失误就在于不该独自一人见时金城,你明白吗?”曹建民说,语气十分的真诚。
“什么时候官商之间的关系变得如此紧张了?”
曲德丰本来想问这句。
不过,他明白曹建民也是一番好意,于是说:“有些事不是躲就可以躲得掉的,另外,我仔细想了想,这事还真得我曲德丰来做,换别人未必合适。”
“德丰,你,你……”
曹建民欲言又止。
“事情总要有人做,做了问心无愧,不做会后悔。”
曲德丰笑了。
“哎……”
曹建民叹息了一声,抬手在曲德丰肩膀头上拍了拍,站了起来。
曹建民的反应,明显传达出了一个信息,这些年临海发生的那些事情,他也看在眼里,而且并不是无动于衷。
“你们进来吧。”
曹建民打开了房门,把纪委的人叫了进来。
曲德丰见状,也穿好鞋,走到了茶几跟前。
“曲副市长,请问您对您的秘书林思源印象怎么样?”
两名纪委的同志翻开记录本,坐在了曲德丰对面的沙发里。
曹建民则把床边的椅子搬了过来,坐在茶几边上,处于曲德丰和纪委问话人员之间的位置。
“挺认真负责,挺细致、谨慎的一名同志。”
曲德丰回答。
他有些疑惑,自己的问题还没交代清楚呢,纪委的人怎么又问到了林思源身上。难道他们觉得是他和林思源合谋贪污?
记录完曲德丰的回答,纪委两名同志中的一位,看了曹建民一眼,曹建民点了点头。
得到曹建民的许可,这位同志清咳了一声说:“曲副市长,您应该还不知道吧,林秘书已经交代了,是他安排人在金城酒店藏的金条,并且,您的公文包也是在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他设法带进你们会谈的地方的……”
林思源竟然主动认了栽赃的事!
曲德丰在震惊的同时,更加感到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