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无仇失魂落魄的行走在昏暗的街市之中。
夺回了父亲的遗物,可此时的他内心却是无比的沉重。
脑海中全是爷爷苦苦哀求的面容。
现如今这唯一待他如亲人般的爷爷也已经完全没有了关系。
他现在变成了真真正正的孤儿。
破庙前,任无仇停下了脚步,往日那群聒噪的小乞丐们此时竟无一人出现。
吱呀一声,破庙的门打开,翩翩公子拎着酒坛徐徐现身。
“玉贤公子,你怎么还没有走?”
任无仇看着眼前容貌俊俏的清瘦公子,正是白天刚刚结识的玉贤。
玉贤笑道:“明日即将动身,特来此向任公子道别。”
“嗯。”
任无仇支吾了一声,迈步进入破庙之中。
此时的破庙已被人打扫干净,茅草铺的整整齐齐,上面摆满了各式菜肴。
“这是?”任无仇转身问道。
“杨家愚鄙不自知,想必菜也都是酸的。”玉贤柔声道,“因此我略备薄酒,以解任公子腹中饥饿。”
玉贤这番话算是说到了任无仇的心坎里,任无仇惨然一笑。
“杨家十八年不曾懂我,倒是一面之缘的玉公子深知我心。”
任无仇心中何曾想过那城主之位,倘若真心待他,让与杨家又何妨?
奈何百般凌辱,苦苦相逼,真叫人心寒意冷。
玉贤席地而坐,看向任无仇,微笑道:“好了,任公子赶紧落坐吧,一会儿菜都凉了。”
任无仇旋即坐下,昏暗的油灯下,那玉贤的面容愈发柔美了起来。
“玉公子,你生得如此俊美,可我怎么越看你越像女孩子呢?”
正在斟酒的玉贤突然一怔,旋即白了一眼任无仇。
“任公子,这还没开始喝,你怎么就说起醉话来了,我是地地道道的男儿身,如假包换!”
“你若有此雅致,我去给你找几个姑娘来如何?”
任无仇愣了愣,急忙拒绝道:“玉公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自罚一杯。”
说着,任无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环顾四周,并未发现那黑绸老者的身影,任无仇疑惑道:“玉贤兄,你身边的那位前辈呢?”
“他啊!任兄思考出了相消玄纹之法,我一时高兴,借了些银两给他,他现在正在拍卖行疯狂十连抽呢。”
“看他那意思,今晚不抽到那极品纳戒是不会回来了。”
任无仇恍然,原来那群小乞丐是被唐月叫去了。
玉贤凑到任无仇跟前问道:“任兄,你说这极品纳戒能被人抽到吗?我总觉得唐族这举动有些匪夷所思。”
始作俑者的任无仇尴尬笑道:“额……我觉得,小赌怡情,大赌伤身,适可而止吧!”
玉贤赞同的点了点头,道:“嗯,任兄所言有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任无仇和玉贤二人越聊越投缘,许多看法他们都是不谋而合。
“任兄,不如你随我回家,我们家在夏国有些人脉,可以帮助你打听家人的下落。”玉贤诚然道。
思忖了片刻,任无仇笑着摇了摇头。
“玉贤兄之情我心领了,只不过我暂时还不能离开侠义城。”
闻言,玉贤一惊,道:“难道任兄还有什么留恋不成?”
任无仇起身长叹一声,透过窗户看向皎洁的月色。
“杨家恣睢残暴,如果让他们坐实了城主之位,恐怕侠义城的百姓便永无安宁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