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外。
诸葛尚带着戚山君、李布衣一众人离开。
李布衣的两万神策军,已经转交给戚山君,毕竟戚山君是老将,又担任兵部尚书多年,熟悉军中的情况,接管两万神策军没有任何问题。
唯有李布衣有些不乐意。
毕竟,这都是自己通过一战一战训练出来的士兵。
神策军是精锐,就在于这些士兵上过战场,早就通过了战场来磨砺。一战一战的磨合,使得神策军敢于迎战不惧死战,这是精锐。
要接管的军队,都是益州的士兵,这些人看似是益州精锐,没有经历过打磨,没有经历过真正的训练,那就不可能比得上神策军。
这是双方实力上的差距。
李布衣重新组建军队,一切就要重头再来。
只是,李布衣也就是心中腹诽一番,皇帝怎么安排的,他就怎么执行,一切以皇帝的命令为主。
李布衣跟着诸葛尚赶路,看向了戚山君,开口道:“戚尚书,您老此去益州,要围剿贼匪,如果有用得着李布衣的地方,尽管说就是。虽然李布衣不能亲自去,却也能略尽绵薄之力,能竭尽所能。”
戚山君微笑道:“老夫接管神策军,已经承了李将军的大恩,岂能再麻烦李将军。此次进驻益州,必然有诸多的贼匪要围剿,相信这些神策军的儿郎,也有立功的机会。”
李布衣笑道:“他们跟着戚尚书,那是他们的福分。”
聊着天,李布衣主动介绍着神策军的情况,把每一个主要将领的情况阐述了一遍。
李布衣没有说怎么用?
也没说这些人该怎么驾驭?
戚山君本就是老将,更是浸淫官场数十年的人,压根儿不需要李布衣指点什么?恰是如此,李布衣只是客观的介绍主要将领的性格、武艺,以及擅长的情况。
戚山君了解了,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办,不需要李布衣指点什么?
一边走,一边交谈,没觉得过了多久,诸葛尚、李布衣和戚山君一行人,就已经来到了关外等着。
大军驻扎,神策军一片肃杀。
一个个士兵眼神肃然。
纵然现在是十二月的大冷天,且关外一些山上都白皑皑一片,许多地方下雪了。就算关外没有下雪,却也是寒风扑鼻,冷风挂在脸上像是刀刮一样。
诸葛尚也是肃穆等待。
李布衣眼中一副不怕事儿的模样,开口道:“丞相,您说邓忠带着人出关,会不会来进攻咱们呢?”
“不可能!”
诸葛尚断然回答。
他眼神自信,笑吟吟道:“时至今日,邓忠根本没了和朝廷对抗的本钱,而且邓忠身边的长史杜密,都已经被陛下策反了。”
李布衣叹息道:“可惜了。”
诸葛尚哑然失笑,开口道:“李将军,如果陛下在,说不得要骂你一句‘杀胚’。”
李布衣笑道:“能当陛下的杀胚,那也是末将的荣幸。能杀穿倭国,韦达乾杀出一个未来,这是李某所愿。昔日,大乾衰败,神州沉沦,我等武将有志难伸,无力回天。”
“时至今日,圣君在朝,我们才有了足够的机会。”
“自当全力以赴,杀出一个浩荡大世。”
李布衣的眼中,有着浓浓的期待。
从一开始是赵善的敌人,再被赵善收降,如今成了赵善的心腹重臣,李布衣早已经是赵善的铁杆忠臣。
戚山君眼神期待,感慨道:“你们年轻,正值壮年,能为陛下效力,那真是人生幸事。可叹老夫,依旧是老了,也就只能做点修修补补的事情了。”
李布衣感慨道:“戚尚书,您老就别谦虚了,戚家威名远扬,谁不知道戚家出了个戚元敬呢?一旦和倭国开战,戚将军必然参战。他可是等待和准备了多年的,戚家后继有人,谁不夸赞您教子有方呢?”
诸葛尚也笑道:“元敬将军宁愿在军中,也不回朝,一心要攻打倭国,致力于海波平定。如此志向,陛下都是时常盛赞,令人羡慕。”
戚山君笑呵呵的捋着胡须,老脸欣慰。
儿子固执。
可是,却得到了皇帝的认可和器重,戚家后继有人,这是他最大的欣慰。
戚山君主动辞官致仕,不是他就真的老了,以他的身体,再干十来年都没问题。可他已经是兵部尚书,一旦儿子调入朝中,儿子也是重臣,岂不是成了戚家权重独大了吗?
这是戚山君不愿意看到的。
他主动退让。
也是为未来儿子调入中枢做准备。
戚山君忽然耳朵一动,开口道:“来了,我听到了战马的嘶鸣声。”
李布衣跟着道:“我也听到了。”
诸葛尚听到了两人的话,目光齐刷刷的往前看去,一瞬间就看到了关内整整齐齐出来的大军。一杆杆大旗,迎风猎猎作响。
一匹匹战马,缓缓行驶而来,更有步兵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