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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变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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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阵阵眩晕中,小石朦胧的睁开双眼,眼前的世界令他胆战心惊,无数个蓝色怪兽在一间四周镶嵌着镜子的屋子里,一时间分不清眼前的怪物究竟是人是魔。小石吓得一个踉跄倒在地上。仔细一看,他的胳膊竟同其他的蓝色怪兽一样,粗壮且无比坚硬。

小石匆匆的起身,跑到距离他最近的镜子面前,镜子中是一只丑陋无比的怪兽,蓝色的皮肤下能看得到蓝色的血液在奔涌。小石大叫着后退了几步。房间里的其他蓝色怪兽同样被这惊悚的外表困惑,远端一声巨响。镜子被击碎,他们中的一些怪兽冲了出去,他们发了疯的四处乱窜,场面一度失控。

很快广播里传来声响:请大家保持安静,这里是第0113次试验,请被试者保持冷静,你们已经被注入尼拉波人的基因,现在正处在变异阶段,请再次保持冷静,不要损毁试验设备,请原地坐好,紧闭双眼,如果你感觉到不适,请站在屋子里红色区域内。

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就连小石也差点忘记了他已经成为了勇敢的被试者,他们需要尽快适应这种变异的感觉,小石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疼痛难忍,终于有人坚持不住了,起身来到了红色区域。

去往红色区域的人越来越多了,他们拖着沉重的外壳,艰难的移步到了红色区域,小石依旧在忍受着来自身体带来的突变,他看到蓝色的皮肤在野蛮生长,指甲从肉皮下钻了出来来,小石咬紧牙关默默地承受着这份难以承受的痛,又有人选择离开,红色区域挤满了蓝色怪兽,而小石的周围,留下来的人愈来愈少,直到区域内只留下了小石一个人。

广播里再次响起声响:请红色区域的人根据工作人员指引,有序撤离,整间屋子突然变得空荡荡的,只留下了小石一个人孤单的背影,他望向镜中那尊恐怖皮囊下的蓝色野兽,内心仍在坚挺着,但愿可以成功,一定要成功,小石用意念不断默念着。

在身体的不断变化中,小石终于败下阵来,疼痛让他再次失去意识,倒在地上,他在有限的记忆中看到一群人向他围了过来,他们穿着防护服,手里端着各种仪器贴在他的身上,很快意识模糊,眼前一片漆黑。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又是同样的情景,很多只蓝色怪兽让这间镜子屋拥挤不堪,有些已久暴躁,像是脱了缰的野马,四处乱撞,显然,他们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而小石就安静多了,他知道,这里是实验的一部分。

很快广播再次响起熟悉的播报内容:请大家保持安静,这里是第0114次试验,请被试者保持冷静,你们已经被注入尼拉波人的基因,现在正处在变异阶段,请再次保持冷静,不要损毁试验设备,请原地坐好,紧闭双眼,如果你感觉到不适,请站在屋子里红色区域内。

小石冷静的坐在地上,看着他的身体变得愈来愈强壮,这一次他尝试用爪子触碰那坚硬的皮肤,犹如真皮沙发一般的触感让小石饶有兴致的抚摸着身体好半天。很快,有人选择了放弃,他们依次走进红色区域。如同上次的场景一样,但这一次,小石并不孤单,坐在他不远处的蓝色怪兽选择同小石一样,坚强的熬过了这段可怕的时光,那个人只是低着头,紧闭着双眼,嘴里似乎在默念着什么。撑过最痛苦的阶段,小石感觉到了一些轻快,他选择站起来,向着红色区域的人招手,难道这一切就要成功了吗?正当他沉浸在身体不再痛苦的喜悦中时,只见在小石肉身的脊背上突然钻出一条长长的骨骼,从上面不断向着臀部延伸,小石被这突入起来的疼痛击垮,他转头望向身边的那个人,同样的,他们一同倒在地上。小石看到了无数工作人员冲了进来,他们在那个人的身体上插了好多个管子,工作人员拼命的摇晃着那个人的身体,最终小石再次闭上了眼睛。

这次,他睡得很深沉,直到被一个轻柔的声音唤醒,小石想要起身,却发现他身体仍旧沉浸在疼痛中,尤其是整个后背,犹如千刀万剐。小石在刺痛中寻找着那份轻柔的嗓音,才发现是小欣坐在了他的床前。

“你不要说话,因为这样会耗费更多的体力。你真的很棒,师父让我来看看你的情况,如果觉得难以忍受就要学会放弃,我们生而不凡,却脱生在了这平凡的世界,我们不是天神,所以,小石,不要勉强。”小欣语重心长的说道。

小石虚弱的看着眼前小欣那若隐若现的身影,最终还是瘫倒在了床上,这注定是一场残酷的考验,实验舱里的人越来越少,实验的进展几乎到了毫无希望的境地,当小石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镜子屋里就只剩下了两只蓝色怪兽,一只是小石,可另一只会是谁呢?这一次广播继续播报之前熟悉的内容,小石静静的等待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而来,可这次一次,想象中的事情并未发生,小石坐在地上观察着身体的变化。随后他站了起来,走向了另一只蓝色怪兽,小石想知道,这个陪伴他走到这个阶段的人究竟是何人?

“你是谁?恭喜你撑了这么久?”小石说道。

“傻瓜,还能是谁呢?”一个熟悉的声音直插心灵,那一瞬间,小石差点哭了出来,眼前的这位战士不是别人,正是昆布,那个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怪宠,思绪让小石想到了过往的很多事情,那些个生死拼杀的瞬间,那些个离奇的夜晚,一起的冒险,还有很多有趣的名场面,眼泪竟也情不自禁的奔流。

“有你真好,你感觉到了疼吗?”小石摸了摸蓝色怪兽的头说道。

“是啊,疼到难以忍受,但是每次我想到你,我觉得我应该坚持一下的。”昆布看着小石说道。

“加油,我们一起挺过来,为了胜利。”两只蓝色的怪兽艰难的将两只手紧握在一起,那是一双坚如磐石的手,握在一起就像是两座山石,激烈的碰撞在一块,此时,苏明雄从办公室冲了出来,他被要求来到实验室。苏明雄激动地看着小石与昆布坐在地上握手,大屏幕上两个人的各项指标趋于平稳,老姜同样兴奋,他对着苏明雄手舞足蹈的说道:“这几次他们两个的实验数据非常成功,超乎寻常的正常,眼下只需要将输入的数值调成最大,结果就将盖棺定论了。”

苏明雄摇了摇头说道:“先别急,给他们些时间,等他们苏醒了,我希望可以见到他们。同他们两个聊聊未来的事情。”

老姜点了点头,随后按下按钮,眼前镜子屋里的他们两人便再次昏倒,工作人员紧忙冲了进去,两个人被抬回到了房间休息,苏明雄焦急的在外面观察着他们两个,直到昆布第一个苏醒,随后小石在旁边也醒了过来。

“感觉怎么样?我的小勇士。”苏明雄关切的说道。

“我们成功了吗?”小石忍着疼痛询问道。

“还有一步之遥,但是我需要征询你们两个人的意见,接下来?到底还要不要继续。”苏明雄脸色一沉,唯唯诺诺的说道。

“都坚持到这里了,我们两个还有其他的选择吗?”小石迟疑的询问道。

“嗯……没有了,你也看到了,其他的实验者接二连三的失败,那些选择来到红色区域的人们,即便他们没有选择放弃,但是各项指标依然不理想,所以……眼下的希望,就仅存你们两人了。”苏明雄遗憾的说道。

曾经人满为患的实验室在此时就只有这间玻璃屋亮着灯,小石缓缓起身看到了在最顶端的控制中心,老姜同更多的工作人员在焦急的等待着,为了胜利,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小石看了眼同样虚弱的昆布,它依旧将尾巴直挺起来,装作一切都好的样子,小石看着苏明雄的眼睛,苏局满眼通红,他一定为此操劳了太多,“我同意,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愿意。”小石坚定的点着头说道。

“如果真的像上次你看到的那样实验失败了呢?”苏明雄有意打断了小石的话说道。

“请你们毫不犹豫的开枪射杀我。”小石说道。

话音刚落,头顶处的操控台传来了热烈的掌声,这掌声更像是对英雄们的崇敬,小石暗暗的闭上眼睛,脑海里回想起很多事情,“如果真是那样,我们会做好该做的,你放心小石,如果你还需要什么,请提早告诉我,实验将会安排在明天,记住,相信自己,相信我们,这次我们一定会成功的。”苏明雄不敢在房间逗留太久,因为空气中凝结着生离死别的味道,眼前的这个孩子为了人类的幸福将有可能献出生命,如此沉重的结局是任何人都不能承受的,小石看到苏明雄来到了操控台,他在同老姜争论着什么。

现在不知是黎明还是深夜,他只觉得眼睛很沉,思绪很乱,他希望梦里会少些痛苦,变异带来的伤痕让小石艰难的躺了下来,旁边的昆布早已睡去,对于小家伙来说,这或许愈发的难熬,没有人知道结局会是怎样的,只能祈求一切顺利。

玻璃房间的灯第一次暗了下来,这大概是苏明雄刻意安排,这间嘈杂的实验室里骤然安静下来,只听得到他们两个呼吸的声音,小石紧闭双眼,希望这场噩梦赶紧过去……

“小石,醒醒……”刺耳的呼喊将小石惊醒,他猛地抬起身子,看到他再次回到了镜子屋里,寄生在身体里的那只野兽不受控制的变异,随后躁怒不堪,小石感觉他的头颅将要炸裂,四肢越来越粗壮,他觉得一切就要失控了。很快实验舱的警报响起,小石听到了灵魂深处的呐喊:杀了他们,你就是王,这句话始终萦绕在耳旁。小石感知不到他们的四肢,就像是被什么意念操控,朝着远处的镜子猛地敲击,玻璃被击碎,随后是一道墙被撕碎,小石眼睁睁的看着他庞大的身躯展开了大规模的破坏,实验室的人惊慌逃窜,远端郑队带着防暴队终于冲了过来。

身旁的苏明雄在呼喊着小石的名字,“孩子,醒醒,不要被他控制。”

小石惊恐的摇着手,但却无能为力,这只蓝色猛兽发了疯的向人群展开攻击,一只脚足以压死十个人,猛兽大踏步的前行,最终小石看到了苏明雄无奈的挥了挥手,那嘴型像是宣告末日的审判,苏明雄高喊一声:“对不起,孩子,这将是最后的结局。”

话音刚落,无数子弹袭来,小石感觉不到疼痛,但他意识到,一切都将结束,这真的是最后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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