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窑洞出来进去走了好几遍,灶膛间柴火都没了。”
老夫子说的很凄苦,他拄着拐杖进了窑洞,将炕沿上的油灯点着。
指着坑洞:“平时炕是菊兰烧的。我负责点着,用灰耙拨一拨压瓷就行,昨晚上没人烧炕,我腿疼了一夜。”
秦果忙将带给他的饭菜摆在炕上,去装柴禾的窑洞,抱了点麦杆出来,塞进炕洞。
用火点着,拿起边上的灰耙,帮着把抗烧了。
她平时也没烧过炕,看菊兰这样做学着做,结果从炕洞里出来的火苗冒出的烟,熏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老夫子边吃饭边指点:“你把火点着,以后要把火往里面推,边推边往两边拨,让火全部着过,然后用灰耙往下压一压。”
再把坑洞堵着。
秦果照样做了,将火往炕洞里面推了推。
果然烟小了许多。
“夫子叔,我爸说今天迟了,明早找人把你从地坑庄里弄上去。”
老夫子吃完饭抹着嘴:“好,你跟你爸说把我接去小林场。我在林场休息一段时间就能上班了。”
“果儿,你把那个树叶茶给我拿过来,我泡杯浓茶喝,白天睡的时间过了,晚上也睡不着,我看书。”
“你们一会儿出去的时候,帮我把上面的门关好。”
秦果说:“贵才回来了,跟你侄女一起来的。这会帮我收拾院子,一会儿可能他们要回来。”
听说侄女来了,老夫子脸上露出了笑容:“花花来了。既然花花来了的话,你就不用给你爸说了,我在这儿再住两天,花花给我做饭烧炕照顾我就行。”
秦果说:“你侄女这次来是帮贵才忙的,帮贵才给我们收拾小院。估计至少得半个月。”
老夫子忙说:“好好,有我侄女照顾我,我就在这再休息半个月,半个月以后我就能去单位了。”
“这个侄女儿呀,最勤快,最能吃苦耐劳,眼里也有活跟我关系最好。”
“可惜……”
可惜,秦果忙问:“夫子叔,可惜什么?”
老夫子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可惜他把给卢菊兰家的5块钱伙食费交给卢菊兰了。
秦果周芒野从卢菊兰家出来直接去了医院。
老夫子吃饱了,又泡了一杯浓茶坐在炕上,胳膊搭在炕沿上,在油灯下翻着破旧的线装书。
看着看着就觉得炕治搭胳膊的地方不对劲。
卢菊兰家的土炕就是农村人都用土坯盘起来的土炕,土炕的一边连着墙,一边连着锅台。
连着锅台的那边,也用土坯墙隔着,就成了一条平台。
卢菊兰家炕沿中间镶了两块砖,这在农村土炕连锅台的搭配中也是常见的,因为经常搭胳膊的这块地方比吃重,如果用土坯的话很容易塌进去。
但是这个炕沿边好像,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只是一个胳膊肘子搭在上面,砖块好像会活动,框来框去的。
好像这两块砖头也没砌实。
想到平时都是卢敬儒在这边,老夫子想到卢贵才昨天晚上翻箱倒柜,炕洞内墙壁地面到处找,说是要找卢敬儒藏在家里的存折。
忽然灵光一闪,将胳膊从炕沿上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