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果声音之大,隔了一个院子,站在大门外的少年,应该能听个大概吧。
郭乡长的儿子?
秦小兰吓了一跳,看着秦果故意瞪大眼睛,做出的惊讶状,说不出话来。
也怕说出什么话,又被秦果大声喊出来。
长毛子是现在人对不学无术,二溜子小混混的称呼,也是对偷鸡摸狗丢儿郎当的小青年儿的称呼。
郭乡长是云都乡最大的官,说他儿子是长毛子,那不是跟郭乡长过意不去吗?
万一长发少年计较起来,就解释不清楚了。
秦果见秦小兰不说话了,又故意大惊小怪的说:“他说跟我当了一天的同学,我还不知道他是长毛子!怪不得都要毕业了才来插班。”
声音还是很大,估计外面的人也能隐隐约约听清楚。
故意的!
“你,你……”秦小兰气的一连说了好几个你字。
她气呼呼地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秦果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也跟着推门走了进去。
进门也不看还气呼呼的坐在床头的秦小兰,直接推开套房门,进去之后,把门关上又从里面插好。
然后推开玻璃窗。
这一系列的动静都很大。
秦小兰听出了挑衅,却没敢说话。
她们两人住在一个套间里,现在她住在外边,秦果住在里间,两姐妹虽然经常闹别扭,但是她太善于伪装了,每次惹出事端,把秦果刺激成个刺猬,她又会反过来做好人说好话。
秦果看起来蛮横不讲理,其实也就炮筒子,一点就着,响了之后就什么都没了,只要过后她说点好话哄一哄,什么都不会计较的。
以前只有两个人在一起的吋候,都是相安无事的,秦果也从来不会将里面的门插上,夏天基本上门都是开的。
所以,一个礼拜前,她用厚被子捂住秦果的事儿,她记在心里了?
秦果姐妹俩都进了屋里休息,靠在墙上看着卢菊兰家场院石碾子岀神的长发少年,狠狠的抽了抽嘴角。
他就是跟爷爷赌气,不想理发,怎么就成了长毛子了!
就算他是长毛子又怎么了?他就是想当长毛子呢!
那个秦站长家的老三姑娘,看起来长得人人5人6的,竟然是看人下碟子的主。
长发少年在大门外站了一会儿,转身进了院子,从屋里拿出一画板,坐在院子里用砖砌成的花园边,想着秦果的样子画了起来。
这姑娘应该说是跟他一样不受重视的存在,从她身上穿的衣服就能看出来。
秦果躺在床上,虽然前窗后窗都开着,空气有对流,但是一点儿风都没有,还是热的难以忍受。
外面秦小兰也是躺在床上,开着门,后窗户也开着,也是热的难以忍受。
她更多的是心热得难以忍受。
虽然家里孩子多,属于组合家庭,但是父母都是双职工,吃的是商品粮,这在周围邻居同学多半是土里刨食吃的老农民中,条件绝对是很优越的。
而且她长得好看,手勤脚快,又善解人意,所以自打17岁初中毕业,就追求者不断,甚至还有几家的大人亲自上门求亲。
抛去那些农村青年,没有正式工作的待业青年,就算算有正式工作,父母最少有一方吃皇粮的小伙子,就有三四个候选人。
只是这么多的追求者,让她挑的眼睛都花了,就算现在有那么一两个人,确实工作,人品长相家庭都很不错,她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满意。
今天再次看到周芒野,她的心就沸腾起来,周芒果就是她挑挑拣拣这么多年,唯一一眼相中的人。
虽然还不知道他的家庭情况,只要他这么个人就够了。
何况他,当过兵上过战场,立过功,现在在乡政府工作,不管家庭状况怎么样,个人情况绝对属一属二。
别的不说,单说长相,绝对配得上她。
秦小兰想周芒野心里热乎,也暂时忘了这次请假回家的主要目的,烙饼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琢磨靠近接近周芒野的方法。
她坚信凭自己的出众的长相,温柔的性格,拿下周芒野绝对不在话下,俗话说得好,女追男隔层纱。
她只要放下身段,将那层纱撕开!
应该不在话下。
秦小兰在套间外面翻来覆去睡不着,里间的秦果香香甜甜的睡了个午觉。
自从穿过来之后,她就脱胎换骨了,吃饭吃到自然饱睡觉睡到自然醒,不给自己任何压力。
就算还有半个月就高考了,在这个年代,能考上任何一个高校,后来都是铁饭碗,都是干部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