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亮被人引去毛巾厂之后,罗奶奶和贺炎就没有管后面的事情了,反正都能够想象得到。
他们俩站在院子门口就能闻到屋里传来的阵阵饭香味。
罗奶奶说:“贺炎,你能不能管管你媳妇呀!天天这样吃下去,迟早要吃穷!”
贺炎微微一笑,“我养得起。”
罗奶奶“哼”了一声,“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外祖父外祖母还有你母亲都是文化人,应该教过你这句话的意思。”
贺炎淡然地说:“佛来斩佛,魔来斩魔。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靠着山,靠着河,还能饿死不成。”
罗奶奶还是觉得贺炎太天真,30年代那一次大饥荒,就算是靠着山靠着水,也有不少人饿死。
还没等罗奶奶再说些什么,贺炎已经推门进去。
这会儿,陆佳妮已经把菜端在桌子上,她注意到贺林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破,她拿了奶奶的草药碾碎,正准备帮贺林包扎。
贺炎进来就看到弟弟坐在椅子上,陆佳妮弯腰给他包扎伤口,两人挨着很近。
贺炎甚至一眼就看到他10年不见的弟弟耳根发红。
毛头小子翅膀硬了!什么人都敢惦记!
贺炎上前,把陆佳妮手里的东西拿过来,“我来吧!”
贺林这才发现大哥回来了。
羞涩的心情没有经过任何缓冲,就变成了惊讶和久别重逢的委屈。
“大哥……”十年了,大哥和自己梦中想象中的一样,还是那么耀眼,人群中一眼就能注意到的那种耀眼。
贺炎居高临下地打量弟弟,当年一直追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屁孩已经成长为成年人。庆幸的是,弟弟和那个男人长得也不是很像,遗传的几乎都是母亲那边的基因。
就是瘦!
在京城,也有一份正式的工作,怎么还是那么瘦!
贺炎把草药直接按在弟弟的伤口上。
贺林忍不住叫了一声,“哎呦。”
罗奶奶一边洗手一边提醒贺炎,“差不多得了,那是你弟弟。”
贺林却笑着解释说:“我不疼的。”他喜欢大哥这样。小时候也是,他在外面被人欺负,被打了之后回家,大哥也是边帮他处理伤口,边用一些小手段来让他疼。言外之意就是告诉他,被人欺负了不能忍气吞声,一定要还回去。
大哥,还是那个大哥!贺林心里欢喜得不行。
那些所谓的决裂信,不过是给外人看的。
贺炎又用布条把伤口扎起来,这一回,他没有用力。
“去洗手!”贺炎的语气中带着命令。
“哦!”
贺林从椅子上站起来之后,突然想到些什么,他拉住正转身的大哥。
贺炎回头,蹙眉,用眼睛询问:干嘛?
贺林小声地询问:“大哥,听说你结婚了。”
贺炎点头,“所以呢?”
所以你怎么能和那位年轻的女同志还有他奶奶一起住?
“大嫂她……”
贺炎终于明白,这个蠢弟弟竟然还不知道刚才跟他一起单独相处了那么长时间的人是他大嫂。
换做是别的误会,贺炎可能会想要逗弄一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