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轻点蹦跶,别踩塌了炕脊。”林业嘱咐着。
炕脊就是放在炕上烟道上方的泥砖,那玩意儿经不住孩子折腾,在上边蹦跶蹦跶,一个不合适了,直接就能把炕脊给踩断了。
外面折腾了二十多分钟,沈安茹才说让林业带着老二出来洗澡。
林业小心翼翼的放下已经在自己怀里睡着的老三,把他放在炕上,盖好被子。
“走吧,洗澡。”林业看向弘毅。
弘毅从炕上直接跳了下来,落在地上,咯噔一声。
这时候,沈安茹则是带着已经穿好衣服的晴晴从外面进来,让晴晴披着厚衣裳,她拿着毛巾仔细的给晴晴擦着头发。
林业拉着弘毅来到外面,先把外面盆里已经凉了的水给倒到外面去,而后又重新兑好热水。
“行了,衣裳脱了,进去吧。”林业笑道:“好好洗洗身上的灰,今天爸爸给你来个全身马杀鸡。”
“爸爸,马杀鸡是什么?”弘毅单纯的目光看向林业。
“给你搓澡。”林业笑了笑。
“那为什么要叫马杀鸡?”
“这是外语。”林业笑道:“舶来词,以后你长大了说不定就知道了。”
很快,客厅里传来了弘毅杀猪一样的叫声。
“林业,你在干嘛呢?”沈安茹隔着门问道。
“给弘毅搓澡呢。”林业说道:“小孩不吃劲,放心,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但是澡盆子里的弘毅已经扭动的像条蛆一样,想要逃离父亲的魔爪。
“别动,咱们速战速决。”林业说道。
哪个孩子小时候不是这么过来的,在他们眼里,洗澡等于掉层皮,家长给孩子洗澡那就跟搓萝卜似的,小孩皮肉嫩,不使劲不下灰,一使劲孩子就嗷嗷喊。
除非说天气暖和,天天洗澡冲凉,身上不会攒那么多灰,这北方的大冬天,孩子一个星期洗一次就算是勤快的了。
“哎哟,爸爸,你是马,我就是那只鸡,别杀我了。”弘毅喊着。
小嘴叭叭的倒是挺能说。
好不容易折腾着洗完澡,林业还要收拾屋子里的东西。
再用剩下的热水兑一盆新的,把孩子换下来的脏衣裳都泡里面,冬天衣裳不容易洗,得用洗衣粉加热水好好泡上一会儿,把衣裳上的灰都泡下来。
弘毅身上被擦干净之后也换上了新的秋衣秋裤,裹着厚厚的棉袄,直接往暖和被窝里钻。
屋子里炉子生的旺,姐弟俩屋里的炕就暖和,被窝里都是热乎乎的。
晴晴也回屋子里去了,沈安茹又找出了干净的毛衣和外套给他俩放到炕头上暖着,等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穿新的,也暖和。
“衣裳我来洗吧。”沈安茹说道。
“不用,没事,洗几件衣裳而已。”林业说道:“比给孩子洗澡轻松多了,再说了,水都是热乎的,不伤手。”
把衣裳洗完了之后,拧干水,先挂在屋子里,等明天一早再挂出去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