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业就连祭奠亲娘,都要等到天黑了,外面没人了,才敢打着手电筒出来。
上完香,烧完了纸,林业确认明火都已经熄灭了,又盖了土,这才带着沈安茹离开山上。
村子里不能说灯火通明,也能看见点点微弱的光芒。
毕竟这时候,家里点的都是煤油灯,没有那么亮。
顺利的回到了家里,林业进了厨房,将篮子里的东西都放了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林业就听见村里的大喇叭在放广播了。
大队里有一台收音机,只有在重大节日,或者是有什么新的重大政策之类的,李卫国才会把那宝贝收音机给拿出来,而后调好台,用广播放出来。
这会儿广播里放的正是对新年的祝福,来自于远方的祝贺。
村子里的大喇叭毕竟音质不咋地,不仔细听,都听不见。
得晚上,大家都去队里,围着那收音机,听现场。
今天晚上,县城那边还会举办联欢晚会,到时候住在城里的,都能走出家门,去到现场看文化宫举办的晚会表演。
林业起床收拾利索,今天家里依旧要忙。
先前沈安茹让林业去买了红纸,她要自己在家剪一些窗花贴到窗户上去。
家里的窗户是玻璃的,比之前纸糊的要透亮多了,红红的窗花贴到玻璃上,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喜气洋洋的。
年三十上午就剪好了贴上。
两口子在屋子里,林业收拾屋子里的卫生,沈安茹就坐在炕上,一边看孩子,一边剪窗花。
“林业,你说明天咱们还去三叔家拜年吗?”沈安茹问道。
“我也纠结这事儿呢,三叔人挺好,就是咱们三婶吧,嗐,没法说。”林业无奈的叹息一声。
两家现在闹的特别不愉快,老爹林德先前也跟三婶翻过脸,后来三叔来了,拉着三婶子走了。
孰是孰非,三叔心里有数,就算怪,也怪不到别人身上去。
“我跟爹商量商量,到时候能不去咱们就不去了。”林业说道。
大过年的,他可不想去找晦气。
“要是三叔家的孩子过来拜年呢。”
“孩子是孩子,大人是大人。”林业说道:“林明他们来是给咱爹拜年的,压岁钱该给就给,跟咱们没关系。”
“反正去年发生的事儿,我可忘不了,我没那么大方,说不计较就不计较了,一家人,三婶还想把我往死里坑,我没去追究他们家,已经算我大度了,还想着过年走动?怎么可能。”
林业拿着墩布,一边拖地一边说道。
“你说咱们三婶办的那些都叫什么事儿啊。”沈安茹语气也不太好。
她刚从医院里带着孩子回家休养呢,紧接着就上门来讨债,那时候林业不在家,没瞧见她刚开始是怎么咄咄逼人的。
在这方面,女人的心眼更小。
还有之前举报他们家吃肉的事儿,别看没人说,但是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事儿就是三婶在背后作妖呢。
气势汹汹的来家里质问,闹腾不成,开始在背后耍小手段了。
就这样的亲戚,怎么处?
处不来,那干脆就别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