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个人将那头劈了叉的猪抬了出来,摁在桌案上。
那猪似乎觉得自己大限将至,拼命的挣扎嚎叫。
但是队里来帮忙的,可都是壮硕的汉子,四五个汉子摁着它,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杀猪匠直接干净利落的下手,也没让它多遭罪。
很快,动静就没了。
那劈叉猪静静的躺在案板上。
杀猪匠将大盆放在刀口下边,放血。
随后开始刮毛,热水清洗。
紧接着,熟练的开膛破肚,去头去脚挖挖内脏。
让人看了最是心旷神怡的就是分肉了。
杀猪匠手里的一把小刀子十分锋利,加上他对猪的构造的熟悉直接就将排骨给剔出来了。
拿着砍骨刀,将排骨放在案板上,咔咔剁开。
随后就是前后肘,整头猪分出里脊,五花,梅花肉之类的。
村子里杀年猪,分给村民,不用拿肉票,只需要用工分换就行。
至于为什么要用工分换。
人患寡而患不均。
都知道里脊肉嫩。
肥肉适合炼油。
五花吃着香。
这怎么分?
所以,不同的部位,要用工分换,每家还有限制。
毕竟就一头猪,村子里这么多家,你家工分多,换走太多,别人家就没得吃了。
所以,一家最多换五两肉。
家里工分多的,想吃肉不心疼工分的,就去换里脊肉,去换肥肉或者五花。
家里想沾沾肉味儿的,工分少的,就换点梅花肉,瘦肉。
早前林业去供销社卖肉的时候就知道这年头肥肉比瘦肉贵。
还有扒拉出来的猪内脏,放出来的猪血,都能换。
这些下水就稍微便宜一些了,因为味儿大,不好吃。
村子里的人家里也没奢侈到下重料去腌制掩盖这些下水的味道。
所以,大家伙都是奔着猪肉去的。
而猪血,猪下水,这些东西,可是在供销社里买不着的。
林业就奔着这些去了。
因为猪肉的话,家里能想办法吃到,因此,就没打算跟村子里的人争抢。
队里的会计和屠户共同主持着分肉的工作,林业就在那儿看着猪血。
鲜红色的猪血被加了大量的兑了盐冷水,等着结块。
“林业,你不去换肉?”李卫国来到这边,看到林业还在旁边站着呢。
“肉我就不跟大家伙争了,我瞅着这些猪下水挺不错的。”林业笑道。
“往年这些最不受欢迎,怎么你还特意想要这些?”
“回去好好做做,也能当个下酒菜,别有一番风味。”林业笑着说道:“还有人就喜欢吃这猪大肠呢,闻着臭,吃着香啊,收拾干净看,家里晒的干辣椒,加点盐,一炒就行。”
现在大冬天的,北方能吃的新鲜蔬菜不多,几乎顿顿都是大白菜,哪儿有什么鲜辣椒?
林业家里的辣椒都是之前种在老房子院子里南墙根下的,老爹林德在那里开了块地,自己在家种了点东西。
辣椒收了之后,就穿起来挂在房檐下风干储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