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人们穿着长袖衣裳,毛巾裹着头,挥舞着短镢头,精准的落在玉米杆的根部的土壤中,再往上一提,另外一只把着玉米杆的手顺带往上一拉,高大的玉米就这样被放倒了,一连杀上几棵握在手里,而后打横放在身后。
前边杀玉米的人不断的抡着镢头,身后躺着一排排整齐的碧绿的玉米。
后面的人则是蹲着踩在玉米杆上,将上面的棒子掰下来,扔到一边,聚拢成一堆。
大家都是长袖的衣裳长腿的裤,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在苞米地里,要是敢露着胳膊挽着裤腿,用不了一会儿的功夫,胳膊腿上全是一道道的红杠杠。
苞米叶子糙得很,喇得人难受。
上午,林业从县城里回来,沈安茹就赶紧让林业去一趟村里林玉堂二大爷家,说是二大娘有事找林业。
“是谁病了吗?”林业问道。
“二大娘没说。”沈安茹说道:“要不你就背着箱子过去。”
“行。”林业应声。
沈安茹回了屋子里,把箱子给林业拿出来,林业背上箱子就去了林玉堂二大爷家里。
林玉堂二大爷跟村长林清泉是一家子的兄弟俩。
林业急匆匆的来到了二大爷家里。
“二大爷,二大娘,我是林业,在家吗?”林业站在门口喊道。
“在呢在呢。”二大娘赶紧出来开门,把林业请进了院子里。
“我一回家就听安茹说您去找我了,有什么事吗?”林业问道。
“是这样的,林业啊,最近这几天,我们家小芬有点不舒服,想请你过来看看。”二大娘说道:“但是吧,女孩子家脸皮薄,要是身体有个什么不舒服,你能不能帮着藏一藏啊。”
意思就是让林业保密。
“没问题,我是个医生,肯定得保护病人的隐私,不能出去乱说。”林业说道。
肉眼可见的,二大娘松了一口气。
“小芬呢?”林业问道。
“在屋子里呢。”二大娘转身关了院子门,然后领着林业进了堂屋,请林业坐下了。
二大爷林玉堂出门干活去了。
“把小芬叫出来吧,我就在这儿看诊就行。”林业说道。
“唉。”二大娘应了一声,然后去了小芬的屋子里,把小芬领了出来,坐在了林业的对面。
“最近有什么不舒服吗?”林业问道。
“我最近一直没什么力气,像是感冒一样,肚子也有点发胀,吃不下饭。”小芬低声说道。
林业看着小芬,见她脸色并无异常,甚至还很红润,说话的声音也不像是感冒的样子
“伸手,我给你把把脉吧。”林业说道。
小芬羞怯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林业轻轻的将三根手指摁在了小芬的寸口脉。
林业的脸上看不出悲喜。
他在疑惑。
小芬明明没有结婚啊,一直都是待字闺中。
怎么会出现“滑脉”的脉象呢?
林业感受着小芬的脉搏,往来流利,如同盘中走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