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业心心念念的想着给医学杂志投稿，在家里琢磨着用哪篇论文当敲门砖比较合适。

村子里，林铁柱家。

“铁柱，那天你和林业一起去了县里，你就没听林业说，他把蘑菇卖哪儿去？”林铁柱的老父亲问道。

林铁柱摇摇头。

“他没说，我一路上问过几次，他都给避过去了。”林铁柱说道：“我也好奇这事儿，我就悄悄的跟在他后头，结果他是去服装厂的家属院。”

“服装厂家属院？没听说他们家有在服装厂上班的亲戚啊。”

“他是去找服装厂的许主任的。”林铁柱说道。

林业走了之后，他也打听了，林业是问的谁家，结果人家说是许主任家。

“服装厂的主任？林业竟然还认识服装厂的主任？”林铁柱的老爹彻底愣住了：“也姓许？”

“是啊。”林铁柱说道：“往后我就没再打听了。”

“这么说，林业是拿着蘑菇给人家送礼去了？”林铁柱的爹问道。

“我不知道，您别问我啊。”

“你除了吃还知道个啥。”林铁柱的爹看着林铁柱，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你哪怕能有人家林业一半的本事，我就心满意足了。”

林铁柱愤愤的放下筷子。

“爹，您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您以前可是说什么，你可千万别跟林业学坏了，哦，现在您又觉得，林业有本事了，他有本事他怎么还窝在咱们这个村子里，没走出去呢。”

“你是老子还是我是老子？你翅膀硬了？敢和你老子顶嘴！”林铁柱的老父亲恼羞成怒：“以后要是再碰到林业，和人家搞好关系，听见没有。”

“哦。”林铁柱应了一声。

“林业这次在队里折腾着收蘑菇，怕不是这小子真从这里面赚了钱。”林铁柱的爹说道。

“这里头有什么赚头？”林铁柱不解的说道：“县里的供销社也有人去问过了，就是三毛钱一斤，怎么讲人家都不肯多涨一厘。”

“你以为这蘑菇的去处，就只有供销社？”林铁柱的爹说道。

“您是说，黑市？”林铁柱愣了：“那么多蘑菇，黑市哪儿能卖得了啊。”

“一般的黑市当然卖不了，总有能卖得了的地方。”林铁柱的爹说道：“等过一个月，第二批蘑菇下来，看看那小子还收不收，他要是还收，就说明，这里头有赚头。”

“那咱们也收？”

“蠢货！你也收，你收了往哪儿卖去？”林铁柱的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家的傻儿子。

“林业往哪儿卖，咱们就往哪儿卖呗。”林铁柱说道：“我就盯着那小子，总会知道他把东西拉到哪儿去了，这小子从来不在人前拉着蘑菇出去，贼得很，这说明什么？他的路子一定不正。”

“他折腾得起，你折腾不起，你啊，还是好好的在队里干活吧你。”林铁柱的爹无奈的摇摇头。

这买卖里要是真有大利润，谁不想做？

但是做买卖得承担风险，得有渠道。

他们家一没有承担风险的能力，二没有渠道，做个球的买卖。

次日，林业又去了县里，这次去县里不仅仅是买东西，还要去一趟卫生所购置一些消毒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