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阳光正好,沈安茹躺在炕上,肚子时不时的会产生强烈的阵痛。
林业记起来了,今天夜里,就是沈安茹生产的时间了!
“爹!安茹快要生了,带她去县里的医院吧。”林业说道。
“去医院?哪儿有钱去医院?我已经跟村儿里的稳婆说过了,到时候生了就请她过来接生。”林德没好气的说道:“村里离着县医院这么远,来回折腾也不方便,刘婆婆接生过十几个娃娃了,有经验。”
他倒是也想让儿媳妇去县里的卫生所,但是钱从哪儿来?
林业垂下眼眸,都是因为自己,家里现在真的是一分钱都没有了。
不行,得想办法弄到钱。
不然的话,今天夜里,自己的老婆孩子就保不住了。
想到这些,林业直接冲出了家门。
林德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而沈安茹,看着林业离开的背影,想到他刚才说的话。
还算是个良心未泯的
林德的一条腿是瘸的,下不了地,也干不了重活,但是社里每个月都给他发补贴,因为林德的这条腿,是在战场上受伤瘸的,战争结束后,就从部队里退了下来。
靠着这点微弱的补贴,才养活了一大家子人。
沈安茹怀孕期间,林业不务正业整天在外面喝酒瞎混,家里都是林德在操持着,久而久之,村里不少人就开始编排他们家。
老公公照顾怀孕的儿媳妇不像话之类的风言风语。
而曾经的林业,听到这样的话,竟然心里还埋怨起了自己的父亲和妻子。
现在想想,真是个混蛋。
林业站在村口的大树底下,看着村外的方向。
眼下,上哪儿弄钱去?
出去,肯定是来不及了,而且现在自己一穷二白的,连本钱都没有,能干什么?
人生的第一桶金是最难赚的。
而眼下,他迫切的需要钱,先保住自己老婆孩子的命。
“哟,这不是林业吗?怎么站在这儿了,醒着呢?”村里在家吃完饭要去地里干活的人看见林业,不由得调笑几句。
“可别说,万一刺激到人家这个文化人,又去买醉,回去又得挨他爹的皮带。”
林业都成了村子里的笑话了,白在外面读了那么长时间书,结果呢?啥也不是,还不如自己家地里打滚长起来的孩子呢。
林业也没理会他们,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弄到钱,送自己的老婆去县里的卫生所。
而村子里的那几个人见林天没理他们,也就没再自讨没趣,结伴一起往地里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聊天。
“唉,村长家的二妮,那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眼见着没几天可就要出门子了(出嫁)。”
“是啊,村长也是的,都要出门子的闺女了,还让她上山打草去。”
那几个人渐行渐远,聊天的声音也越来越听不真切。
而林业,眼睛一亮。
这事儿他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