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红宝别苑众人的落网,先前商人离奇失踪案之谜也随之浮出水面。原来红宝别苑一直和天云山慈云寺有所勾结。
只是当高扬带领五千精兵包围慈云寺的时候,寺内的住持和其他管事和尚早已事先逃走了,只在他们的禅房内找到炭炉上煮着的没吃完的狗肉。
审问了寺里的僧人,高扬方得知,一年前,慈云寺原来的主持玄悲大师带回了一个游僧,也就是现在的主持玄慈,可是一个月后,玄悲大师却突然留下禅位给游僧的书信后就云游去了。
在长达一年的时间里,玄慈利用寺里的秘道,三不五时地留意哪些香客有钱,利用他们在厢房休息的时候朝他们的茶水里下药,然后劫走他们的钱财。
接着又利用秘道把人运出慈云寺,送往红宝别苑,由红宝别苑处理尸体。所得赃款,慈云寺和红宝别苑五五分成。而红宝别苑处理尸体的方式就是剁碎了做成肉包、肉粥等,由贾富贵的人在城西、城北施舍给穷人和乞丐。
如果是梦晓晓亲耳听到僧人的话,她定会说一句:“我害怕鬼,但鬼未伤我分毫;我不害怕人,但是人把我伤得遍体鳞伤”。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饶是见多识广的东陵宇,在书房听到高扬的禀告,都不禁脊背发凉。如此丧心病狂、惨绝人寰的案件,还是他第一次遇见。
酉时,东陵宇回到寝室,看着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梦晓晓担忧不已,遂问向守候一边的南星:“她怎么样了?怎么还没醒?”
“禀王爷,姜大小姐她应该是中了某种迷药,晕过去了而已,并无大碍,迟些就会醒来。”南星方才已经给梦晓晓把过脉,并未发现其他异常。
“迟些?那是多久?”东陵宇略带不满地说道。
“这个不好说,要看中的迷药的药力有多大,以及剂量大小也有关,依我观察,姜大小姐最迟明早也会醒来,王爷不用担心。”
东陵宇闻言略微放心了些,遂对南星说道:“看好她,我进宫一趟!”
东陵国皇帝寝宫,养心殿里,东陵泽结束了一天的勤政,正准备用晚膳,就听到大太监李德全禀报战王东陵宇来了。东陵泽只好饿着肚子,移步寝宫的书房召见了东陵宇。
“臣弟参见皇上!”
东陵宇一进养心殿的书房,就直接在东陵泽侧边的椅子上坐下。
东陵泽心里无语,你倒是好歹装作客气客气一番啊,我也好给你赐座。不管心里怎样意见满满,但东陵泽面上不显,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哈哈!九弟你来了,怎的今日有空来看我这个皇兄啊?”
“回皇兄,臣弟突然进宫,皆是因商人离奇失踪一案而来。”东陵宇幽幽说道。
“哦?京兆尹不是说还没寻到线索吗?”东陵泽听闻是为了此事,也收敛了亲和的神情,面色严肃了几分。
“皇兄,此时已经水落石出,臣弟已经查明之前的商人皆是遭了慈云寺和红宝别苑的毒手。人证有钱满堂、冯河二人,物证就是红宝别苑厨房底下密室里成堆的尸体,而且相关案犯也落网多人,如今在神机营扣押着,今晚会押送去天牢。”
东陵宇把慈云寺和红宝别苑相互勾结一事,跟东陵泽一一说明了,闻言的东陵泽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帮人简直比他还狠啊!
“岂有此理!朗朗乾坤,天子脚下,京畿重地,居然会发生如此惨绝人寰的大案,朕甚为心痛!明日朕定要亲自在金銮大殿上审判那些贼人!还天下百姓一个公道!”
东陵泽对此案也是震惊不已,此等贼人,就是哪天把刀架他在脖子上,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种祸患必须尽早除去!
“来人!”
随着东陵泽的召唤,李德全弓身来到书房听命。
“让人把京城第一大善人贾富贵先扣押起来,等事情查明商人失踪案是否与他有关再做定夺。”
“奴才遵旨!”
李德全领命后就弓身退出了大殿。
“对了,皇兄,还有一件事臣弟需要恭喜你!你大概要当祖父了!”
东陵泽:……
东陵宇转了转套在右手大拇指上的翡翠玉扳指,漫不经心地说道:“臣弟捉拿红宝别苑贼人的时候,太子殿下正在正房内,与贾富贵的第十八房小妾娇娘坦诚相见,在房中给您造孙子……”
东陵泽:……
东陵宇继续气死人不偿命地说道:“臣弟不知道这红宝别苑的娇娘是您认可的太子妃,还是说只是太子殿下的露水情缘?
毕竟作为商人离奇失踪案的罪魁祸首,娇娘绝对跑不掉。只是法理外尚讲几分人情,臣弟顾念手足和叔侄之情,故先了解清楚皇兄和太子殿下对这娇娘的态度为何,也好决定这一干人等的下场怎么安排。”
东陵宇说完,边继续转动着右手大拇指上的翡翠玉扳指,边真诚无比地看着东陵泽。
闻言的东陵泽,在心里吐一口老血。开玩笑!这可是死了四百多人的大案,如果承认这娇娘和太子有瓜葛,那么一旦此时公布天下,不止太子,恐怕就是连他这个皇帝都要遭到天下臣民的唾骂。
“九弟啊,有话好说。这红宝别苑的娇娘和慈云寺的老秃驴如此丧心病狂,那自然是千刀万剐都不为过,朕听闻此时也是震怒万分!至于太子……恐怕也是不知情……”东陵泽果断撇清关系。
东陵宇闻言并不接话,而是望着东陵泽幽幽地说道:“这京兆尹褚良未能管理好京畿安全,案发后也没有及时上报和采取有效措施,以致于被害的人越来越多。如此办案无能,恐怕不适合这个位置……”
“九弟言之有理!朕明日就把这褚良连降三级,贬出京城。那依九弟看来,你觉得谁更适合这个位置?”东陵泽一本正经地说道。
但内心却咆哮着:想要什么好处就提吧,只是别太过分!只不过面上始终是维持着兄友弟恭的一派和善。
东陵宇转了转右手上的翡翠玉扳指,点了点头,不咸不淡地说:“还是皇兄英明!古人云:’高歌振林木,大笑喧雷霆’,臣弟觉得这去年的新科状元崔霆浩就不错,英姿勃发,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为人也刚正不阿,能堪大用!”
“九弟言之有理,既然这崔霆浩实属有大才,如今既有缺位,确实不该再让其在候补位置继续埋没才华。朕明日早朝就下旨敕封去年的新科状元崔霆浩为京兆尹,即刻上任。”
东陵泽内心在滴血,虽然这褚良资质一般,但好歹是他自己的人,现在却要换成东陵宇的人,他心里自然不痛快,只是如今肉在人家的砧板上,他不得不忍痛割让。
东陵宇朝着东陵泽颔首,微微一笑,说道:“皇兄果然英明!”
东陵泽“呵呵”说道:“那你看太子那里……”
此刻,面露和善笑容的东陵泽心里却在咆哮:好处给你了,该适可而止了吧!
东陵宇转了转右手上的翡翠玉扳指,随即拍了一下桌子,突然的响动还把东陵泽下了一跳。
“看皇兄您说的?这太子殿下至善至孝,不忍自己的父皇因为商人离奇失踪案而烦忧,也不忍百姓受苦,以身犯险潜入红宝别苑,牺牲自我与那娇娘周旋,为兵将捉拿贼人赢得了宝贵的时间,此乃大善!大德!应该褒奖!”
东陵泽闻言差点吐一口老血,这神也是你,鬼也是你!但面上并不敢表露,而是“心情愉悦”地说道:“哈哈……九弟果然目光如炬!”
东陵宇见目的达成后就懒得再虚以委蛇,和东陵泽去扮演什么“兄弟情深”,而是坐上马车就打道回府了。
待东陵宇出了养心殿,东陵泽就立刻唤来大太监李德全,咬牙切齿地说道:“去!去东宫把那个不成器的家伙给朕带过来!”
“奴才遵旨!”
得令的李德全随即亲自前往东宫,把东陵子煜带回了养心殿。
东陵泽在养心殿足足把东陵子煜骂了半个时辰,但仍觉得不解气,最后还上手把他揍了一顿才放其离去,在走之前还吩咐李德全禁太子一个月的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