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拉维约夫一直关注着位于前方的护卫舰编队。
这个时候,突然有水手来报告,有六艘蒸汽炮舰正在向他们高速驶来。
六艘铁甲炮舰分成了两队,从同一侧朝着沙俄战列舰的前后两个方向迂回包抄。
战列舰上的沙俄军队立刻进入紧张的准备状态。
基层军官大吼着让炮手拉动缆绳,调整火炮的方向。
试图捕捉到合适的射击角度。
战列舰的炮手光着膀子,卖力地干活。他们拉动缆绳的双臂,肌肉隆起。
那些隆起的肌肉与绷紧的缆绳一般粗壮。
战列舰上的火炮被安装在装有四个小轮的炮车上,炮车上连接着粗壮的缆绳。
炮手们通过拉动缆绳可以让炮车复位甚至改变一定的角度。
“开炮。”随着炮兵军官的一声令下,四门火炮朝着一个方向开火。
很遗憾,没有打中正在高速迂回中的蚊子炮舰。
这种小型的铁甲战船,虽然在外海的适航性不怎么样,但是在近海区域,其短时间内可以爆发出极高的船速。
当然,这样的高负荷运转不能持续太长的时间,否则舰上的动力系统就有可能出现故障。
“嘭……”的一声,“福庚号”似乎被打了一拳头,船身都摇晃了一下。
一枚实心弹撞到了前主炮的炮塔上。
但是这枚实心弹,在斜面的炮塔上擦了一下,随即飞到了海中。
蒋小波只感到头一昏,眼前似乎出现了无数亮晶晶的小星星。
作为一名炮长,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况。
无论是火炮射击,还是遭受炮击,炮手的感官都要遭受蹂躏。
“头,我们被击中了。”一名炮手在蒋小波的耳朵边上大声地喊道。
蒋小波能够看到对方的嘴巴在动,但是声音似乎隔着隔音玻璃。
大部分的炮手在退役之后都都会出现听觉方面的问题。
这是无法避免的,炮兵的职业病。
“我知道了,我们不是还好好的吗?等我的命令再开火。”蒋小波已经练就了读唇音的本领。
戊己庚辛壬癸,“福字号”的六艘炮舰全都在这里了。
“福庚号”在右翼的最后方,他负责攻击的是后面的那艘战列舰。
攻击的重点是对方的甲板帆索以及尾舵。
目标是让对方失去动力。
就像是狮子捕猎野牛一般,想要一击致命是不可能的,通常会有一头狮子抱住野牛的臀部,将其摔倒在地,让其无法奔跑。
只要它无法继续移动,庞大身躯中的能量无法释放出来,其他的狮子就会蜂拥而上,有的锁喉,有的咬耳朵,有的爆菊。总之,对着其身上最薄弱的地方招呼,置之于死地。
舰长顾永昌也在狭小的,用钢板加固过的指挥塔中观察着前方的情况。随时调整着战舰的航向方向。
刚才的那枚炮弹好在打到了前炮塔上,要是再高一点就会撞到安装在前炮塔后方的火箭发射架。
那里有三枚已经装填好的新式“祝融”火箭弹。
每一枚的威力都足够将“福庚号”给送到海底去。
看着对方炮击的角度,顾永昌将船头的方向修正了一下,尽量将突出的炮塔对着对方。
“舰长,我船距离目标战列舰还有两干五百米距离。”航海长汇报道。
两干五百米,已经可以清楚战列舰的轮廓。
通过望远镜,甚至可以看清楚对方甲板上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