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越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被惊醒,距离上次事件败露,江京砚跑进来发疯已经过去了好几日了,但是她还是会想起那一夜的疯狂
这段时间,沈清越完全失去了自由,被囚禁在这个房间。江京砚时不时会跑进来几次,除此之外,未见任何人。
如他所言,你的整个世界只能有我一人。
江京砚真的做到了。
沈清越尝试过砸东西引起注意,但是换来的是江京砚送来新的东西让她砸。
他也不恼,温柔的说着:“别弄伤自己。”
沈清越尝试着辱骂他,但是换来的是江京砚夜晚爬床带来更加沉重的报复。
他抱着她的身体,柔柔的说着:“我喜欢听你每天都谈论着我,即使是不好的话,我要爱听。”
后来她又换着法子,用惩罚自己来抵抗江京砚。
沈清越试着绝食,但是换来的是江京砚将羹粥亲口喂进她的嘴里。
江京砚带来一碗羹粥,放在床边。
“我不会吃的。”沈清越已经一段时间没有进食,嘴唇已经发白,虚弱无力的唇瓣一下一下的挪动说着话。
“你怎么又不乖?我说过,不乖的孩子会受到惩罚。”随后江京砚一只手箍住她的后脑勺,她已经没有力气反抗,只是紧闭着唇瓣。
他另一只手舀起羹粥,亲口喂给她,不顾她软弱无力的反抗。
喂下第一口后,沈清越十分嫌弃的将他推开,但是此刻的她毫无力气,丝毫撼动不了江京砚。
“滚开!别碰我。”沈清越虚弱的声音传来,这个声音似乎只有两个人能听到。
沈清越的双手在他的胸口上胡乱的捶打着,一步步后退,不让他靠近。
江京砚皱了皱眉,放下汤勺。他俯身上前取下沈清越的发带,将她的双手绑住,这好像一个手铐。
“听话。”
随后,江京砚继续喂下第二口,第三口,直到羹粥无剩余
一碗粥下来,江京砚的唇瓣被咬破了,点点血渍粘在二人的嘴角,触目惊心。
“若你执意要用绝食来反抗,那我不介意每日来这样喂你。”江京砚放下汤勺,解开她的手铐。
继而,他又贴近坐在床上的她,盯着她的面容。“还有,这几天你吃什么,那几个侍女就吃什么。”
“你!江京砚,你无耻!”沈清越的体力仍然难以支撑她有大动作。
“无耻?谢谢夸奖。记得好好听话,乖乖听话。”江京砚暴力的将她的手牵过来,低头温柔的一吻。“我爱你,阿越。”
“你爱我?你爱我吗?”沈清越不怒反笑,反过来质问他。他究竟懂不懂什么是爱?
“你是我的。”江京砚带着危险的笑意,揉一揉沈清越的头,忽视她眼中的强烈的反抗情绪和不满。“是我一个人的,就像是现在这样,你的身边只有我一个人,我可以随时的掌控你。”
“江京砚!”
“我还是喜欢你叫我阿愿。不过江京砚也可以,也是我的名字,只有你这样直呼我大明。如果下次可以听到你再叫我阿愿会更好。”江京砚最绝的情绪十分的稳定,稳定的疯魔。
沈清越的反抗在他眼中不过是小猫挠痒,随意制止一下便好了。他再度在她的唇瓣上亲了亲,“嗯,这样的才更柔软。”随后心情愉悦的走了出去。
面对这一段时间的囚禁,毫无自由之言。沈清越很想就在这里一了百了,亲手了解自己的性命。但是阿姐依旧下落不明,见白还在被折磨,白露和谷雨还被关押着。
她不能死,还有很多人在等着她,还有很多人希望她快乐的活着。
她必须要想办法逃出去,只有逃出去才有更多的可能,只有逃出去才能去搬救兵彻底从这个地方脱身。
沈清越想要在送餐之时闯出去,闯出宫门,在大街上求救,总会有人来救她吧。
趁着宫女来送餐之时,沈清越飞速打晕宫女,换上宫女的衣服,低头掩面偷偷跑出去。
跑出自己的住所之后,沈清越飞奔着,不顾一切的朝着宫门飞奔,那道门就在眼前,只要在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她就可以逃出去。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就可以逃离这个鬼地方了,只要跑出去她就可以搬来救兵,就有可能救出她所在乎的人。
就在她以为可以跑出去的一瞬间,江京砚如同鬼魂一般的出现在了宫门口。
江京砚就那样站在宫门前,腰杆挺直,傍晚的霞光打在他得到半个身子上,承托的他更加矛盾。一面是光亮,一面是黑暗。
距离江京砚还有几步之远,沈清越停下来了。
他们就这样面对面注目了许久,许久。
他们不止一次这样面对面过。
在婳玄宫,沈清越为洗清自己的嫌疑,曾经和他面对面解释。
在马车外,仇敌暗线射来一箭之时,他们曾经面对面,江京砚替她挡下来了一箭。
在密室,江京砚为了不让她在婚前就被吓跑,曾经面对面的抱住她。
在成亲前一晚,他们曾经面对面的交心,吐露自己的心事。
在儿时,他们曾经面对面,他说:“你为什么要救我。”她说:“因为你生的好看。”
这一次,他们依旧面对面,只是一个站在阳光之下,一个屹立于半黑半白之间。
细细微风吹起二人的衣角,脸衣角的方向都是一样,二人前进的方向却是对立的。
这是一段许久的静默无言。
直到沈清越忽而放声大笑,笑得让人心碎,笑得让人心疼。逐渐的她笑不出来了,准确来说是发不出声音了,沈清越累了,累的跌坐在地上。
“哈哈哈,哈”
沈清越就这样,跌倒在光亮之中,跌倒在距离宫门几步之遥,只差几步。
江京砚走上前去,抱着她走回寝殿,这一次她没有反抗。她的手圈在江京砚的脖子上,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双手被绑着了。
“这是最后一次,别在逃跑了,阿越。一直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