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富丽堂皇,每一个物件都展示着他的主人独特的气质与审美。在一轮高高挂起的明月映照之下,此等马车,可谓是毫不愧对太子这个名号。高调绚丽的装饰,大胆明艳的色彩搭配,让人觉得难以静心,唯一与众不同的便是那沉香味。
沈清越发觉车内似乎没有燃沉香,但是这股沁人心脾的味道久久不能褪去,萦绕于鼻尖,缠绕在心头,笼罩在感官之中。
闻着闻着,脑中总是会想起那日的那个奇怪的浪荡子。
望着江京砚之时,迷迷糊糊之中,渐渐的,江京砚的身影逐渐与那个浪荡子重合。他身上的气味也逐渐和那个浪荡子契合。
沈清越不由自主地想试探一下,她不动声色的闲谈着:“殿下似乎很喜欢熏沉香?”
江京砚看似随意的瞧了瞧她,随口道:“沉香一直以来很受京都之人喜欢,大多数人家中都有,这并不是什么怪事吧?”
“很多人都喜欢?这样吗?”沈清越眨巴着眼,回想着。京城大户人家喜欢熏香的确实很多,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大约是自己多心了。
见着沈清越脸上上的变化,由思索转变为舒心,江京砚有意无意的询问着:“七小姐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是这个车厢的味道让你感到不适了吗?还是什么?”
沈清越立即警觉起来,一脸真诚的马不停蹄的解释着,生怕他多想多问:“并未,闲聊而已。”
“既然如此,那我也来闲聊几句。”江京砚一下子面朝着她,面带微笑,丝毫没有攻击力和威慑力。
“请说。”美色诱惑最可耻了,尤其是江京砚这样的绝色佳人,更是让花痴沈清越无法拒绝,甚至忘记了前几天还觉得这个人很危险很可怕。
“你可知今日这宴会的真正目的?”此人言辞与面容相差甚远,脸上一贯的挂着十分柔情的笑,话语之中却危机四伏试探意味十足。
虽然自己的心中有些猜测,却也不敢当着江京砚的面说出来:“起码不是真的为了撮合我们。”
“今日是淑妃娘娘生辰,父皇邀请了良妃和她母家。”
沈清越觉得皇上的动作有点太快了。“这会不会过于明显了?痕迹是不是有点重?”
“痕迹?这不重要,只要天下人信了就好。”
是这样的。
谁在乎自己信不信明不明显,只要天下人相信。那么这件事它就是真的。
良妃是李家人,看来皇上已经准备对李家动手了。
那日皇后娘娘之事是起因,这次大约是开始吧。
一个新的纷争的开始。
原来,从一开始沈家便已经入局,无法躲避。从朝堂之上二人政见不同开始,从淑妃和良妃互为死敌开始,这位皇上还真是一早就计划好了。
前朝与后宫,从来都分不开。
很快到了宴席,来者非富即贵。宴席位置安排像是刻意一般,将二人座位捆绑在一块。只不过太子殿下很早便离开了。
沈清越来可不是为结交什么权贵,只为见阿姐。但是她的阿姐却一直在和别人交谈,谦逊有礼,和记忆中爱穿艳色的可人儿全然不一样。阿姐逐渐变得十分温婉大气,文静端庄,俨然一副大家闺秀模样。
沈清越觉得无聊极了,于是离开宴席在四处逛逛。
还没逛多久,迎面便碰上了嘉盈公主。
“民女沈清越参见嘉盈公主。”沈清越走上前行礼。
嘉盈公主一听见‘沈清越’三个字便瞪大了双眼:“你就是我皇兄费尽心机抢来的沈七小姐?”
费尽心机?
抢?
嘉盈公主将沈清越从上到下打探一遍,不满的自言自语:“也不怎么样吗。”
沈清越不愿多生事端,不去思考她的语气之中的意思。
“不过你好歹有自己的风格。不像你姐姐,为了争宠,恬不知耻不惜模仿别人。”嘉盈公主言辞急切,毫不客气,时不时往淑妃和皇上那边望去。
“公主殿下慎言,当心隔墙有耳,这话要是传出去对皇后娘娘的声誉不好。”沈清越耐着性子,忍者脾气。
“和我母后有什么关系?这是我说的。我敢说自然敢承认。”嘉盈公主有点恼怒,语气之中带着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