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桌是他们的,赌具也是他们的,江缺摇骰子时他们也看得清清楚楚,
现在出了问题,他们根本找不到原因,这个哑巴亏不吃也得吃。
“三千两银子我们银钩赌坊还出得起,不知道江四少接下来怎么办,还赌不赌。”
“四弟,不要赌了,咱们带人回去吧,我有些担心。”
孟娴竹语音婉转,响在江缺耳边,他马上点头同意,“好,我都听大阿竹你的。”
“讨厌,你怎么能这么叫我,我可是你亲大嫂。”
“嘿嘿,江家那些长辈可没人把我当成自家人。所以,咱们以后各论各的,有人时我叫你大嫂,没人时我叫你阿竹吧。
你可以叫我江缺哥哥哎呦,我错了,大嫂下手轻点儿。”
孟娴竹感觉自从和这个小四出门后,自己脸上的灼热感就没下去过。
这厮胆子越来越大了,现在居然敢当面调戏她。
如果是以前,有人敢这么和她说话,她早就恼了,非得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不行。
寡妇门前是非多,自从丈夫死后,她一直谨言慎行,面对任何事,都从不肯出头。
即使在侯府中也一直与众人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
一心培养自己的女儿成才。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那颗正在渐渐枯萎的心脏就慢慢恢复了生机,
是那双贼溜溜盯着自己胸前看的眼睛?还是那份劝自己不要对女儿过于严厉的真诚;
是那夜勇斗歹徒,舍己救人的大义;还是某天嬉笑赠药的关怀;
对方就像一张大网,层层叠叠,让她一步步跨了进去,被重重套牢,再也不能逃出。
心倦了,好想找一处可比规避风险的港湾,找一个可以放心依靠的肩膀。
而现在,这样的地方好像已经出现,让她怦然心动,情难自已。
柳艳看得心中好难受,“你说你们打情骂俏能不能换个地方,我还在等着回话呢,这也太不把我大凶艳放在眼里了。”
她凭着傲人的胸怀,向来是人群中的焦点,那些赌徒们看到她,恨不得把眼睛粘在她身上。
这还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吃瘪,差一点儿就要心态失衡。
感受到大嫂眼中荡起的层层依恋,江缺本来还想继续在赌场大闹一场的兴致马上化为乌有。
跟这帮挨不着的家伙玩儿,哪有和大嫂玩儿有意思。
他随便摆摆手,“钱就不要了,把人放了吧,我还有要事,要尽快离开。”
虽然很不甘,但柳艳也不敢反驳,派人出去,很快就把三名少年给带了过来。
“哼,早就告诉过你们我家里有的是钱,怎么样,没骗你们吧,这次手气不顺,明天小爷还来,我非得把本钱都赢回来不可。”
孟良俊骂骂咧咧跟两个狐朋狗友走进大厅,眼睛顿时黏在柳艳身上,脸上浮现夸张的笑容,
可惜没容他开口,一名壮汉走上前去一把拎住脖领把他给提了起来,
“哎呦,你是谁,你要做什么,你知道小爷是谁吗,快放开我,不然要你们好看。”
江缺眉头一挑,那名亲卫冷哼一声,手下用力,勒得他喉咙发紧,一下子出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