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和煦，暖春待来。

街道上的每个人都换上了轻快的衣服，虽然早晨还是有些清冷，但大家都在期待着青山绿水蓝天白云的美好春色。

张夏原本也是期待的，虽然他很少出门，但是即使瘫坐在阳台上，看着湛蓝的天空，把厚重的衣服脱下来丢到一旁，那也很舒服。

可现在，只要空闲下来，就有无数的烦恼奔涌而来，而且是和生死相关的烦恼。

张夏看着窗外，在难得地清闲时刻，他突然觉得很悲伤，鼻头一酸，差点哭出来。

不过毕竟是在秦风身边，他还是赶紧抿嘴猛吞了一口，强忍了下来。

“你杀过人吗？张夏？”

秦风突然开口问了一句，张夏有些愣怔地转过来看看着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看你的样子，别说是杀人了，杀鸡也没有过吧？可能在买鱼的时候，老板一个刀背下去砸鱼，你都要稍微躲一下。”

他瞥了一眼张夏，突然长出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我哥第一次动手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但是他让我动手的时候，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风小心地活动着脖子，握着方向盘的手也紧了紧。

“即使面前的人名义上坏事做尽，在我眼中，那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你猜猜我哥是怎么做的？”

张夏虽然不敢看向秦风，但耳朵竖起来，把他讲的所有话都吸收了进来。

“他让人把那人逼退到了墙角的位置，然后打开了显示器，给我看这个人做过的事情。”

“他问我，要是这个人在折磨的人是他，我该怎么办？”

“要是这个人把我们秦家的人绑走了！用尽一切手段折磨他，我该怎么办？”

秦风笑了笑，开车越来越慢，越来越稳。

“其实当他讲到他自己的时候，我就已经上头了，我咬牙切齿，我想把那个拍视频的人千刀万剐。”

“然后我哥带着无首的人出去，把门锁紧了，甚至没有给我留下一把刀。”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就用拳头硬生生地锤死了他，他的脑袋甚至都被我锤爆了。”

张夏转过来，看着云淡风轻的秦风，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是对于你，我们作为外人，自然不能这样刺激你。”

他长出了一口气，把车停在路边，转过来盯着张夏：“其实我在没见你之前，也想着要是能用这种方式刺激你多好。”

“但是不行，我哥说了，对你的要求只是自保，不是让你成为我们圈子中的一员。”

说完，他下车绕到了张夏的身边，打开车门，在车顶上拍了两下。

“别想了，大爷！进去看看监控，说不定你能一眼看见目标呢！”

张夏听见这话，一股脑地冲了出去。

叶子从树上被吹下来，拍打在张夏的脑门上，他抬起手，抓住了叶子放在手心看了一眼。

在如此春意盎然的时候，他手中的叶子竟然是一片枯叶。

张夏心中一股子悲凉，眉头抽了一下，把手中的叶子丢出去，转身跟上了秦风……

灰暗的房间里，一个小孩双腿双脚被拉扯在一张墙上，而他的身上，此时扎着很多的金属。

“你们……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