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夏在屋子里躺了一整天，脑子里满都是梁四玉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秦风带着饭菜去药店找他，发现他不在，于是来到了他住的地方。

敲门许久，张夏这才开门。

秦风刚要开口说话，打眼看见他那副颓丧的样子，还有屋子里乱糟糟的一团，皱眉不解。

“你这是……”

“先进来吧！”

张夏让开，随意收拾了一下屋子，然后坐下来狼吞虎咽。

秦川和秦风没有告诉他秦家发生的事情，但是既然他知道了，那他自然是要询问一番的。

秦风也觉得奇怪，张夏的情绪看起来异常低落，吃饭的样子也很机械，就像是一个口袋在把东西往自己里面塞而已。

“你……”

“无首里谁没了？”

张夏嘴里的饭菜还没有吞下去，抬起头麻木地看着秦风问了一句。

秦风的眉头微微抽搐，犹豫了一下，还是坦诚相告。

“方五里和周庐眼。”

张夏的手猛然抖了一下，然后长出了一口气，把筷子放在了茶几上。

“从明天开始，就不要过来了，让我冷静一段时间。”

他站起身，回头看了一眼饭盒里的饭菜，走到了厨房拿出了一个大碗，把剩下的饭菜都倒了进去。

“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张夏从始至终都好似机械人一般，行动，说话，表情，特别是眼神，让秦风有些心疼。

“他们的事情跟你……”

“跟我有关系的。”

张夏长出了一口气，开口的时候，鼻头一酸。

在遇见秦风这些人之前，别说是别人因为自己而死，即使是有人因为自己划伤了手，因为自己而稍微有些辛苦，他也会一直自责。

更何况那是两个活生生的人。

而且这两个人，应该是无首里跟自己接触最多的人，无论是方五里还是周庐眼，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脸上都是温和的笑容。

这让张夏的心中更是痛苦绝望，他不想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张夏收拾好没有洗的饭盒，递到了秦风的手上，把他推出门，伸手将房门推到了只剩下了一个缝隙的程度，然后用淡漠的失去了灵魂的眼神看着秦风。

“我不管你怎么跟秦川哥解释，跟秦家的人怎么解释，明天开始，不要来找我，要不然我会一直这样下去的，麻烦了。”

他关上房门，反锁好，转身走到了床边倒了下去。

阳台的窗纱一直开着，蛊雕停在那里，悄无声息地陪着他。

到了晚上，张夏早早地就来到了约定好的地点，他一直在热身，拉筋，等待着梁四玉的出现。

这个看起来好似流浪汉的男人，只有在张夏面前的时候，才会稍微整理一下头发，让自己的眼神清明了些许。

“来的挺早啊！”

男人嘿嘿笑着，从口袋里拿出香烟，刚要点燃，就被张夏一把拽了下来，丢在地上用脚狠狠地碾了几下。

“不要在我面前抽烟，教我。”

这两句话当然是割裂的，前半句是不让梁四玉抽烟，后半句是让他教授能够让自己变得强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