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范鸣说完,王添已是弱弱接道:“那他会把我砍死!”
范鸣气到窒息,憋红了脸:“老子就是这么一说,张屠夫那老婆壮的能杀猪,你敢要?”
好说歹说,范鸣这一通画饼也确实很管用,瞬间便让王荣、王添两兄弟如同打了鸡血,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范老大说得对,拼一把,老子明天就娶十房小妾。”
王荣气血上涌,脸红脖子粗,干劲十足。
“走。”
那范鸣似也被自己画的饼给撑了,一瞬间胆气十足,率先朝眼前的刘府闯去。
阴森、死寂的刘府大门紧闭,看上去莫名的让人后背发凉,但刚打过鸡血的三人正是热血上涌之时,压制了恐惧。
身为偷鸡摸狗的老手,区区一道大门根本拦不住三人。
他们以叠罗汉的方式很快将干瘦的王添从高墙外送了进去。
然后,便没了动静!
好半晌过去,王荣多了几分焦急:“进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动静,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王添是他亲弟弟,自小一同长大,又怎会不急。
范鸣亦是有些不安,但他不相信:“不,不可能,里面根本没有传出任何动静,就是张屠夫的刀子捅进猪喉咙里,那猪也要叫几声再死,王添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不发出任何声音!”
话虽然糙了些,但理的确是这个理。
果不其然,范鸣话音才落,便听刘府的大门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开门声。
“吱吖!”
一声,死寂的夜空下,即便只是轻微的开门声,也依旧显得极其刺耳。
尤其还是在这阴森闹鬼的刘府中,更是让范鸣与王荣纷纷打了个冷颤,整个人汗毛一下就竖了起来。
“谁?”
范鸣壮着胆子喊了一声。
“范老大,是我。”
门后传来王添那带着几分惊惧、发颤的话音。
“你死里面了,怎得这么久才来开门?”王荣既是怒火中烧,又是后怕般骂道。
害他好一阵担心!
王添摸着摔疼的屁股,委屈巴巴道:“那墙这么高,你跳下去试试?”
——原来是跳墙摔了!
范鸣心中疑惑尽去:“都别吵了,找银子要紧。”
说罢,快步来到打开的大门前。
月色下,他忽然发现,王添的脸色竟多了几分青色,而且有些惨白。
“这王添怕是活不久了!”
他心中惊惧,瞬间打起了退堂鼓。
王添才在刘府里呆了多久?
满打满算也就一盏茶的功夫。
可就是如此之短的时间里,王添的面相之中就透着一股死气,用坊间的话说,就是已经现了死相,命不久矣!
王荣也靠了过来,在看到王添的一瞬,顿时大惊,凝重道:“你在里头是不是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王添愣了愣,四处打量了几眼,吓得直缩脖子:“哥,你可别吓我!”
王荣正要开口,一旁范鸣脸色阴晴不定道:“这里头本来就不干净,怕个卵,只要拿了银子,用银子砸也能砸条命出来,进去。”
说罢,推开王添,大步走进了刘府。
王荣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王添叮嘱道:“别乱走,跟在我后面。”
说完,也跟着范鸣进了刘府。
王添紧随其后,没入了刘府的阴森之中。
直到三人消失,一直隐藏于暗处的风默才是缓缓走出,他看着刘府大门中的阴森与漆黑,喃喃低语:“死人开门,凶多吉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