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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施珏洗漱完躺在床上，也不敢相信他今天下午居然经历了这么多奇妙的事儿。

不管是对另一个世界的发掘，还是突然的拜师。

原本应当离他很远的东西，如今，在短短几个时辰内，一股脑涌了上来，冲得他脑子飘飘欲仙。

翻来覆去一个小时多，根本睡不着。

施珏拿出手机，锁屏界面上的时间又走了一分钟。

距离半夜十二点，仅有一分钟。

在沈清芜给他的宣纸上清清楚楚写着，要在十二点前入睡。

但照着今天的这种情况，他怕是要失约一下下了。

【早知道就不夸下海口了。】

思来想去，他点开死党的消息，打算报个平安什么的。

结果消息还就看清了个“你”，强烈的困意汹涌而上，立马就摧毁了他本就摇摇欲坠的意识。

在闭上眼睛的前一秒，他本能瞧了眼时间。

【呦呵，刚好十二点，这不巧了嘛，漂亮呐～】

随即，睡死过去。

窗外闪电划破天际，雷声震耳欲聋，施珏房间的飘窗上，赫然出现攒簇的人头，一个个贴着窗户不断拍打，想进来，却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阻断在外。

“是他吧？”

“是他吗？”

“是他。”

“黄泉主。”

“回来了，是他……他回来了。”

……

不男不女的声音，在施珏房内回荡徘徊。

可惜床上的人睡得死死的，对窗外动静丝毫没有察觉，平安度过了一夜。

……

“这是什么鬼地方？”

睡过去的施珏并没有做到一夜无梦，也没有如肉身展现的舒展般梦到什么好梦。

他失去意识后，紧接着袭来的，是比困意更为强烈的窒息感。一种溺水之人无处求生的绝望，差点让他昏迷。

还好，强大的求生欲迫使他睁开双眼。

入目皆是一片混沌，导致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身体在不断下沉，他开口，就有一种似水非水的液体涌入口中，甜甜的，但也要了他半条命，人一下子变得浑浑噩噩，分不清东西南北。

施珏本能扑腾起来，想往上游去。

可明明水性不错的他，此时却怎么扑腾身体都没用，下沉速度不断加快，窒息感也越来越强。

这种似水非水的东西根本没有浮力，施珏在这些液体的包裹下，连基本的力都使不上。

而且，身体的下坠感又和高空坠落不同，他没有重力的拉扯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底下是失去浮力的水中，他上不去，又找不到底，一种即将进入无尽深渊的无助感从心底散发，紧紧包裹着他。

不知道之前从口中灌入的“水”是什么，他脑子愈发混沌，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为什么还没醒……】

“怎么变得这么没用。”

声音听起来又远又近，似乎远在天边，又好像近在耳边。

但无论是谁，这个声音的目的是什么，对施珏这种溺亡之人而言，就是最后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