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予和陈泽听到杜雪的声音慌忙松开手,不自然的整理着衣冠。
好在杜雪离的远,看不真切,从远处款款走来,身边跟着一个锦衣孩童,远远望去他的脸像是扑了胭脂的面团,煞是可爱。待得走近细看才发现是何点,杜予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喊了一声:“小不点!”
何点见到杜予远远的便朝他跑来,杜予也上前几步蹲下身子,张开手臂抱了个满怀。
何点比之前更加开朗,只是见了杜予反倒害羞了起来,将脸贴在杜予脖颈上,迟迟不愿松手。
杜予抱起何点,说道:“几个月不见你又胖了。”
说罢呵呵的笑着,何点将脸在杜予勃颈上蹭蹭,几缕散发垂在他脸上。
陈泽在杜予身后宠溺的搔掻何点的脖子,何点咯咯的笑着。
杜雪也走到了跟前,见到此情此景,也不由得笑道:“平日里见陈侍卫总是板着张脸,原来只是单对我们呐。”
陈泽恢复往日神色,向公主拱手,示意求公主不要怪罪。
杜予调侃道:“别看他像个木头表面冷清,内里却是被烧着了噼里啪啦的,长姐若是以后跟他相处久了,才知道他有多难缠。”
杜雪听后呵呵的笑,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在闲谈,不端半点公主的架子。
此时何点也松开了手,杜予见他半抱在怀里,他立直了腰正在把弄杜予鬓间的一缕细发。
杜雪道:“前些日子就想带给你看的,可是父皇和前朝之事实在紧急,你也无暇他顾,便拖到了今日。”
杜予感激道:“这些日子长姐辛苦了。”
说罢,伸手挑逗何点,故作严肃道:“这段时间你在公主身边听不听话呢?”
何点点点头,奶声奶气道:“听话,我很乖的。”
杜雪欣慰道:“这孩子刚来时怕生,事事拘谨,教坊司的嬷嬷带了几天,日渐跟宫里的宫女儿太监熟络了,才开始跑着玩,有了些小孩子的姿态。”
杜予又问道:“读书了不曾?”
杜雪摇摇头,说道:“这孩子的身世我听说了,想必受了许多苦,松散些时日也无妨。”
怎料到杜予听了这话,微微皱眉说道:“他不知自己的生辰,想必早过了开蒙的年纪,再不入学怕是不学好,不能任他开心害了他的。”
杜雪嗫嚅道:“你呀,当真是父皇的儿子,可还记得父皇对你也是这般严格的。”
杜予听后有些恍然大悟,平日里蜀帝也是这般严格要求他的,他只觉得读书无聊,时常偷懒,如今 “书到用时方恨少”,怎么就没体会到蜀帝良苦用心。
想到这儿杜予不免感伤起来。
杜雪见状明白杜予心中郁结,赶紧转移话题,说道:“你不知道,匡豪将何点送来时母后刚好在我宫里,吓坏她了。”
杜予问:“为何?”
杜雪道:“还不是匡豪口无遮拦,直道这孩子是你从民间寻来命他送回宫里养的,母后只当是你的沧海遗珠。”
杜予无奈道:“我哪里能有这么大的孩子。”
陈泽在杜予身后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杜雪接着说:“好在他赶忙向母后解释了一通,母后才缓过神来。”
杜予听后话锋一转,说道:“若是以后我没有子嗣,便认何点当儿子。”
杜雪道:“呸呸呸!净说不吉利的话,快摸木头,小心父皇母后听了又要打你。”
杜予伸手摸了摸陈泽这块木头。
杜雪被杜予逗得忍俊不禁。
杜雪看看日头当空,说道:“时候不早了,去寝殿跟母后说说今日的情况罢。”
一行人往蜀帝的寝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