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连忙上前扯下黑衣人面罩。
“是他!”
陈泽不由得一惊。
“谁?”
……
二人带着黑衣人返回军营,誉王等人接到消息很快赶来。
誉王指着黑衣人问道:“此人是?”
“行刺皇子殿下的人。”陈泽回道。
众人一惊,誉王问道:“予儿没受伤吧?”
“我没事王叔。”
誉王转头问陈泽:“为何少了一臂?此人你可认识?”
“回殿下,此人名唤韩都宰,曾经负责暗卫的兵器锻造,三年前因为喝酒误事被罚五十军棍,后派去地方离开了都城。至于为何断臂?属下不知。”
“前几次行刺都是他干的?”
陈泽回道:“属下也不清楚,还需调查。”
匡豪道:“殿下,微臣这就去查。”
誉王吩咐道:“找医官来替他医治,不能让他死了。调卫兵将此处团团围住,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出!”
众人领命。
……
经过几日的医治,韩都宰的伤势已经得到控制,没有性命之虞,还能进些汤水。
杜予、陈泽和匡豪三人来到营帐中审问韩都。
匡豪先发问:“你为何行刺皇子,受谁的指示,快说!”
韩都宰狠狠剜了匡豪一眼,随即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像是在压制怒火,自顾自开口道:“我本是暗卫兵器坊的人,一日奉命秘密押送兵器,路遇几个酒醉之人阻拦,拳脚相向下我的弟弟被打死,兵器也被人看了去,后来我还被贬到外地打杂。”
三人面面相觑满脸疑惑。
杜予问:“这跟你行刺本皇子有何干系!”
韩都宰盯着杜予道:“当日在你府衙门前的事你果真都忘了?”
杜予瞪大双眼回道:“什么意思?”
“当日你在府内宴饮,只因我没有在你门前下马,便被你的宾客围打,我弟弟上前理论被活活打死。而你助纣为虐让我投告无门,后来更是莫须有将我贬离广都!桩桩件件你赖的掉吗!”
陈泽和匡豪看向杜予,杜予一脸震惊。
现在回想起来好像确实有此事,三年前杜予生辰时大宴宾客,他正在府内招待,听见外面有打骂声便出去查看,只见几个纨绔子弟在打骂过路行人,他本想上前解围,可是突然被一群褐衣家丁护住。
只见马车上的帆布被掀开,里面刀枪剑戟样样俱全,因为刚刚打死了人,一群纨绔子弟借题发挥不给韩都宰解释的机会,便说二人携带兵器是要行刺杜予。杜予还没来得及问话,皇子府的近臣就拥着杜予往府内躲闪,他们生怕韩都宰二人还有帮手。
后来暗卫的老统领也就是陈泽的师傅陈珏为了保住韩都宰,便以韩都宰醉酒误事将其遣离都城,但是韩都宰并不清楚,他只当是杜予怕他把事情捅破损了皇家颜面。而杜予也并不清楚此事,当日他被簇拥回府后,宴会也不欢而散。之后他派人前往都城衙门询问事情真相,得到的回复是此事是误会,他便不再理会,根本就不知道他被人欺骗。
一时之间杜予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匡豪见状呵斥韩都宰:“混账!此事跟皇子有何干系,你办事不力,留你一命已经是主子开恩,你不思报答,反倒行刺主子!真是罪该万死!”
韩都宰听后哈哈大笑,说道:“主子可以视人命为草芥,做奴才的还要说主子做得对!可怜我弟弟从小养在暗卫,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在主子身边保护,最终却被主子害死。”
说罢韩都宰更是疯魔般狂笑不止。
杜予眉头紧皱,嘴巴微张,似乎被韩都宰说的话深深地刺痛,陈泽见状说道:“主子,我们出去吧,剩下的交给匡豪处理。”
匡豪点头。
杜予缓缓起身,三人来到营帐外,杜予转头对匡豪说道:“留他一命。”
匡豪抬起头,眸子里是疑惑和惊讶,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由问道:“皇子说什么?”
“留他一命。”
匡豪确定自己没听错,俯首道:“微臣遵命。”
匡豪看着二人走远,喃喃自语道:“终归没有帝王的魄力。”
第二天一早,照顾韩都宰的士兵从韩都宰帐内跑了出来,喊道:“犯人自杀了!”
众人闻讯赶来,只见韩都嘴唇发黑,七窍流血,躺在床上已经没了鼻息。
医官检查过说道:“殿下,犯人指尖藏毒,已经服毒自尽了。”
众人更是惊愕,尤其是杜予,昨晚他听了韩都宰的话想要留他一命补偿他,没想到韩都性子如此刚烈,杜予叹了口气,吩咐手下将他厚葬。
誉王听后很是不解,问道:“厚葬?”
杜予回道:“他恨我也是应该的。”
说着便向誉王讲明了自己跟韩都的往事,誉王听后也不由得叹气道:“他这是自作孽,你也不要太感怀,他刺杀皇子已经是大逆不道了。”
杜予听后也不言语,转身离开了,陈泽在身旁清晰地看到杜予眼眶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