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无人花自落,春山一路鸟空啼。
春日煦暖的阳光笼罩空山,人心的坚冰被融化,欲望与悸动在悄然滋长,一场大雨过后,更是肆无忌惮野蛮了起来。
绿渊潭旁边的竹林青翠欲滴,竹林里的木屋中氛围氤氲,屏风后面的木床上拉着帷幔,两个人正坦诚相待。
躺着的男人头发从帷幔开口处瀑布般倾泻到地上。男人皮肤雪白,像是从未有人涉足过的山顶的白雪,细密绵软。上面之人一手他的扣住大腿,一手锁住脖颈,热烈的来吻了上去。
暧昧的氛围充斥整个房间,水声与娇喘声此起彼伏。
随着呼吸逐渐急促,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声音虽然轻微,但还是被屋内人察觉到了。上面之人将食指放在男人唇边,摆出噤声的手势。
突然一支利箭破门而入,打碎几案上的茶盏,射穿屏风朝二人飞来。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人徒手接下利箭,二人飞身穿衣。就在这时万箭齐发,木屋瞬间千疮百孔,屋内陈设尽皆破碎。
等箭雨停下,门外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操着浑厚嗓音道:“大哥放心,房子被射成了筛子,量他们插翅也难飞。”
另一个年轻的声音传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搜!”
说罢,一群黑衣人手持短刀破门而入,此时屋内一片狼藉,众黑衣人小心翼翼的靠近屏风,生怕被里面的人飞身出来一剑封喉。
待得众人靠近屏风,其中一人手持短刀劈开屏风,后面除了一张空床外只有帷幔随风摆动,此时“砰”的一声门窗全部关闭。
被称为主人的黑衣人察觉到不对,大喊一声:“不好!”
众黑衣人想要退出,但是为时已晚。
霎时间,房顶连弩齐发,屋内众人甚至没来的及喊出一声就被尽数剿灭,只有头领逃出生天。
头领紧蹙眉头,墨色的眸子中满含怒意,飞身冲到屋外。
只见二人早已骑马往山外奔去。
二人没有发现此时绿幽潭中心的亭子里,一个身着墨绿色道袍,道士模样的人正注视着他们逃跑的方向。
黑衣人头领来报:“要不要杀过去?”
“让他们走。” 亭中的男人摇动羽扇,不慌不忙地说道。
“驾!”
一声御马的声音在蜀国广都城的大街上响起。一队人马飞速往皇宫奔去,街上的行人慌忙躲闪,马队身后留下一阵飞尘。
领头之人是当今蜀皇弟杜烨,杜烨身上的铠甲已经蒙尘,想必是日夜兼程赶来的。
杜烨来到皇宫门口,侧身下马,宫门侍卫随即迎上来牵马,男人摘下头盔端在手中,紧蹙眉头,满眼怒意,大步朝宫内迈去,没有一丝言语。
宫内廊道上青石铺路,高墙耸立,犹如一排狰狞神像,肃穆庄严,时刻准备审判脚下之人,多少青春与思念难以逾越束缚,最终倒在了神像座下。
廊下宫人低头排队而行,生怕被神祇看破心事,斩落墙下,亦或是难以面对满墙冤魂,或许其中就有自己的曾经。
随着领队跪地,他们一起跪下,也不曾抬眼看一下眼前所过之人是谁。
誉王并不理会,也无需理会,他满腔怒火快步朝大殿走去。
此时,皇宫内盘龙金殿上,身着墨色金龙朝服的蜀帝端坐殿上正在举行朝会,远远望见杜烨往这边赶来,不由眉心微皱,警觉起来,侧头问身边内侍:“他为何回来?”
内侍抬眼望去,眼中闪过微讶,道:“回陛下,老奴也不知。誉王殿下在前线领兵,您未传旨,他不该无诏返回。”
蜀帝见誉王已经进了大殿,双手紧握龙椅,身体后倾,沉着脸问道:“誉王,你在前线领兵,怎敢无诏返回?”
誉王也不参见,抬眼看向蜀帝,冷哼一声道:“皇兄难道不清楚吗?”
殿上大臣惊愕,虽然蜀帝和誉王向来不是兄友弟恭的,但是也从未直接爆发冲突,大家具是疑惑今日场面。
蜀帝身体前倾,拍案呵斥道:“大胆!怎么跟朕说话的!”
蜀相眼见宫内气氛剑拔弩张,在一旁劝解道:“陛下,誉王殿下想必是有要事启奏,才急匆匆赶来。”
转头向誉王使眼色道:“殿下,您有何事要当面启奏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