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气阴沉,冷风阵阵。
罗尘蔫了吧唧地坐在餐桌前,嘴里叼着半个包子半天没动,目光呆滞,宛如雕像,一看就是昨晚没有睡好,甚至一夜没合眼。
紫菱悄悄趴到刘浮来耳边,低声耳语道,“浮来哥哥,尘哥哥是不是病了呀?”
“是的呀。”刘浮来学着紫菱奶声奶气的声音。
“那你是不是也要给他扎针呀?”
“对呀,一会我就在他脑袋上扎满针。”刘浮来故意夸大其词,吓得紫菱转身一头扎进付莹的怀里。
“妈妈,我怕…”
付莹轻抚她的小脑袋,柔声安慰道,“紫菱乖,紫菱最棒了,给你尘哥哥扎针,又不是给你扎针。”
“扎针很痛的。”紫菱一脸认真,眼神满是慌张,身体都有些颤抖。
付莹心疼得眼泪都在眼眶在打转,更是紧紧地抱住紫菱,嘴里不停地呢喃,“没事的,没事的…”
见紫菱对扎针竟然如此害怕,想到她之前曾经遭受过的痛苦,刘浮来更是一脸愧疚,满心自责,后悔自己刚才不应该开玩笑吓她,但又不知该如何安慰,最后只能将矛头对准了正在发呆的罗尘,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别跟丢了魂一样,不行就滚。”
“呃…”
罗尘被踹得有点懵,嘴里的包子都掉了,他不清楚刘浮来为何踹自己,但看到付莹满含泪珠的眼睛以及躲在付莹怀里的紫菱,就以为是自己影响了他们,于是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吃饱了么?”
“呃…饱了。”
其实罗尘就咬了一口包子,而且刚才还被刘浮来给踹掉了,但以他现在的状态,哪里还有胃口呀。
“饱了就滚吧。”刘浮来没好气地说道。
“好,好…”
罗尘起身,失魂落魄的向外走去…
“她现在出去没问题么?”付莹也听说了辛玲的事情,心里还是很同情罗尘的。
“他现在心里堵着慌,与其让他在这里唉声叹气,影响我们心情,还不如让他出去散散心。”
“有些伤只有时间能够抚平。”刘浮来眼望灰蒙蒙的天空感叹。
“呵呵…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究竟是不是十八岁,说话老气横秋的。”付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刘浮来。
“嗨…”刘浮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吆喝,都在呢。”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付清从外面走了进来。
“嫂子好。”
“付清来了呀,快过来坐,吃饭了没,要不一起吃一点。”付莹说着就要去给付清拿碗筷。
“嫂子,您别忙了,我已经吃过了。”
“紫菱,有没有想小姑呀?”付清拿着一个布偶在紫菱面前晃着,逗弄着她。
紫菱开心的一把抢过布偶,爱惜地紧抱在胸口,“谢谢小姑。”
“不客气!”
付清脸色一变,一脸严肃地看着正在吃饭的刘浮来,将一方手帕拍在他面前,“这是你的东西吧?”
“呵呵…这怎么可能是我的呢,我从来不用手帕。”刘浮来一手拿着包子,一手端着稀饭,大快朵颐的吃着。
“我说的不是手帕,而是这手帕里的银针。”付清将手帕打开,一枚银针正静静躺在手绢里,显然就是昨晚付清从梁钟手腕上拔出来的那一枚。
刘浮来放下碗,仔细瞧了瞧手帕上的银针,摇头说道“和我的很像,但不是我的。”
“真不是你的?”付清盯着刘浮来的眼睛,想从他眼睛看出些什么,但他眼睛清澈如水,明亮如镜,平静得不像撒谎的样子,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枚银针就是他的。
付清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此次能够抓住梁钟,明里暗里刘浮来都帮了自己不少,这份恩情她是不会忘的,而且这次能够将辛玲与梁钟同时抓捕归案,无论是派出所还是市局都对自己做了高度评价。
接下来的几日,罗尘都泡在网吧,用游戏填满空虚的内心,整日浑浑噩噩,失魂落魄。
情伤难抚意难平,初恋难忘刻骨铭。
一朝失恋魂飞去,最是多情少年时。
九月中旬,晚上九点,刘浮来拨通了墨千羽的电话。
“喂,今天军训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