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叮嘱红袖,“记住几个重点,第一,我是在秋猎宴那天夜里将你收房的。
第二,那天夜里你是在湖边将我找到的,其他的你什么都不知道。”
红袖虽然茫然,但见沈初如此郑重其事,便用心将此事记下。
另一边,暗卫红着脸回去向裴渊报告:“小沈大人今夜与婢女颠鸾倒凤,且小沈大人甚是勇猛。”
裴渊他并不关心沈初是否勇猛,证实他确实和婢女有一腿就行了。
萦绕心头几日的烦恼散去,他挥手令暗卫退下。
“暂时不用盯了。”
裴渊扭头撇了一眼金宝,轻哼,“就说沈初没必要连这个谎也撒。”
金宝笑嘻嘻,“是奴才猜错了。”
裴渊摩挲着下巴,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了。
那夜做了他解药的女子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的答案,沈初定然知晓。
裴渊翌日去五城兵马司处理完事务,径直去了督察院。
“六殿下,你怎么来了?”贺正祥迎上来问。
“沈初呢?”
“他不在督察院,进宫了,殿下找小沈有事?等他回来,我让他去寻殿下?”
裴渊蹙了下眉头,“也行,让他去五城兵马司寻我。”
沈初回来,听贺正祥说裴渊找他。
“我看六殿下面色沉重,应该是有要事,你把手头的事放一放,去寻六殿下。”
沈初笑眯眯的应了。
出了督察院径直去了大理寺。
她还不知道哪里露出了破绽,先躲着点吧。
拿着盖有恒王印章的大理寺档案调阅令,沈初十分顺利就进了大理寺库房。
负责管理库房档案的小吏道:“不知小沈大人要查阅哪一年的卷宗?库房有些乱,不如小人替您找。”
沈初摆手,鉴于先前被恒王拿捏把柄的教训,这一次她没有着急。
“不用,我没有特定要查哪一年的,就想着多翻翻积年旧案,找出有问题的卷宗,重新进行纠核。”
“小沈大人自己请便。”
沈初拱手谢过,目送小吏出了门,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硕大的库房。
里面摆了二三十张架子,每张架子上都摆满了用牛皮纸包裹的卷宗,空气中都泛着墨香与灰尘混杂的独特味道。
她逐一看过去,每个架子上都写着年份,然后又按照各地州府分类。
很快她就找到了挂着隆庆十二年的架子,父亲出事那一年正是隆庆十二年。
她强忍着冲动没有立刻冲过去,而是每个架子面前都停留了一会儿,抽出一两个卷宗来看。
直到她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走远,她才长松一口气,快步转到了隆庆十二年的架子前。
快速将架子上所有卷宗浏览一遍,找到了凉州卷。
她的手轻轻颤抖,十年,她等这一刻等了十年。
她终于可以为父申冤了。
深吸一口气,沈初打开卷宗,飞快地浏览一遍,不由惊呆了。
没有!
怎么会没有她父亲通敌卖国的卷宗?
难道是她找错了,或者是被放在了别的地方?
沈初吸口气正要重找,外面响起小吏的声音:“小沈大人,下值时间到了。”
她这才发现已经到午饭时刻。
沈初随手拿了两份卷宗,离开了大理寺,却在门外遇到了裴渊。
裴渊靠在柱子上,正无聊地转着手上的玉骨扇,显然已等候多时。
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到沈初走出来,立刻站直身子,扯出一抹凉凉的笑。
“一起去一壶春喝茶,本皇子请你,走吧。”
不容拒绝的语气,夹杂着凛然的气势,令沈初捻了捻手指。
这一次该怎么忽悠呃,解释呢,头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