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双眸微眯,翻出丝丝凉意,“多少?”
“呃,两千两?”
“你觉得本皇子只值两千两?”
沈初小声嘀咕,“微臣也就只摸了两下,一下一千两,很值了。”
“还是砍手吧。”
沈初咬牙:“三千两,不能再多了。”
裴渊收刀,伸手过来,“拿来。”
沈初早知道就喊价两千五了。
她从怀里摸出还没来得及捂热的三千两银票,依依不舍的递了过去。
裴渊伸手捻了下银票,“说起来若不是本皇子,你还拿不到三千两银票呢。”
沈初哼哼。
拿到又如何,现在还不是被你要走了。
“殿下,微臣可以走了吗?”
裴渊睇了她一眼,突然轻笑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刀砍过来。
沈初惊得目瞪口呆。
拿了钱竟然还要砍手,狗裴渊不讲武德。
裴渊速度过快,她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眼睁睁看着刀落在了手腕上。
她吓得倏然闭上了双眼。
预期中的疼痛却没来临。
沈初悄悄睁开眼,看到砍在手腕上的刀只剩下了刀柄。
银光闪闪的刀身已经不见了。
头顶响起一声嗤笑,她抬头,对上裴渊似笑非笑的脸。
“沈初,下次再耍这等小把戏,本皇子就可要用真刀了。”
说罢,裴渊背着手,施施然的转身离开。
“孙严,本皇子新得了三千两银子,去清风楼听曲。”
沈初她的银子啊。
她捡起掉在地上的机括刀,神色郁郁的回家了。
红袖兴致勃勃的问:“公子,外面都传开了,说陛下让昌平伯府和长宁侯府赔了你三千两银子,银票呢?”
提到银票,沈初的心头肉就抽抽。
她一头躺倒在床上,闷闷的道:“被六皇子坑走了。”
“什么?”红袖声音陡然高了八度,在听了沈初闷闷的转述后,又忍不住捧腹大笑。
沈初朝她翻白眼,“你哪头的,咱们银子被坑了,你还笑。”
红袖揉着肚子,“不能怪我笑,从小到大都是公子你坑别人,难得遇到六皇子这样能让你栽跟头的人。”
沈初轻哼,安慰自己:钱财是身外之物,她就当从来没拥有过。
而且用三千两安抚住了裴渊,以后他不来找自己麻烦,这很划算。
这么一想,心情顿时好多了。
“公子,六皇子怎么猜到你上次用机括刀糊弄他?”
这个问题令沈初愣了下,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
裴渊这厮肯定又派人监视她了。
“红袖,你去买些猪油来”
六皇子府,入夜了,叶清霜让人去请裴渊过来,去了几次,得到的回复都是:“殿下在清风楼,今夜多半不回来了。”
她又气又怒,冲着秋纹发作了一顿,才睡了过去。
秋纹从屋里出来,避开院子里的人,在园子里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边哭边涂药膏。
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说话声,“秋纹姐,你的脸怎么了?侧妃又打你了?”
秋纹吓了一跳,看清来人才松了口气,“是秋月啊,没有的事,侧妃怎么会打我呢。
是我今日出门办事,不小心磕伤了脸,你看侧妃还给了我药膏让我抹呢。”
秋月撇撇嘴,上前接过药膏,一边帮她抹药,一边说话。
两个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高墙下刚刚翻墙而入的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