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寒不要,他等不了。
下午领了证,晚上他就要带媳妇儿回家住。
自己可以委屈,但媳妇儿不能委屈。
既然柴房够大,那就让他们的宝贝儿子住,不是正好?
他是大儿子,盖房子的钱也是他出的,这个房间,本来就该归他。
这一个多月的忍气吞声,够给他们面子了。
有本事,让他出去单过,他巴不得。
“黎寒,你能耐了是不?老子的话都不听了?”
“把峥儿的东西都放回原位,我可以不计较,否则我就去告你不孝。”
黎父威胁着。
王秋英也怒火冲天,指着他道,“黎寒,如果你要抢峥儿的房间,这婚你也别想结了。”
“你别忘了,户口本在我们这里。”
黎峥是既生气,又委屈。
黎婷婷却知道,她自己的房间也将不保。
但两人都不敢逼逼。
他们很清楚,眼前的大哥,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好欺负的大哥了。
黎寒扯了扯嘴角,眼睛眯了眯,倚在门边。
指了指黎峥说,“去告吧,我倒要看看我出钱盖的房子,为何要给那个分文不出的废物住?”
“也别说你是我亲爸,你生我,却没有养过我,我是爷爷养大的。”
“爷爷走了之后,我也是靠自己活下来的。”
“小时候,你们是如何虐待我,如何欺负我,我记得清清楚楚,所以不要跟我讲亲情。”
爷爷还在的时候,他也是期待过父爱的。
爷爷走后,他的天塌了,也不再渴求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为了饱肚,还不到十岁的他,上山下地,干尽大人的活。
他拼命活着,也不过是活自己那条小命,与他们黎家没有任何干系。
十五岁特招入伍后,他便没再回过家。
要不是所谓的亲爸去部队里举报,说他不孝顺。
领导顾及他的前程,他也不会每月寄回津贴,甚至出全资建房子。
黎寒一边说,眼神由黎父,扫向两个小的,最后看向王秋英。
“至于王姨说的户口本,你尽管藏着,大不了我分家,申请新的户口本。”
一个多月前,从部队转回户口时,战友们就问过他要不要单过。
但爷爷曾说过,母亲有一样东西在王秋英手上。
母亲当初是被父亲带回来的,当时已经失忆了,她脖子上有一块银牌。
兴许能通过那块银牌,找到属于她的身份。
去部队前,他也到王秋英的房里找过,一直没有找到。
所以他才要回家里住,而且他笃定,这些人,不想他单住。
果然。
王秋英一听分家,立刻换了一副嘴脸。
“阿寒,咱们一家人,又岂有分家的道理?”
“你还年轻,以后要是有了孩子,又要上工,又要照顾孩子,分身乏术。”
“咱们一起住,以后还能帮一把。”
黎父不想跟大儿子低头,但也没了刚才的怒火。
转头直接离开房间,算是默许他占那间房。
黎寒利索的将房间打扫一通,连同房梁上的蜘蛛网都没放过,脏的墙体也擦拭一遍。
把自己的东西放到炕上,东西不多,没一会就收拾好了。
扫了一眼整个房间,除了一张炕,别无他物,计划好该添置的东西,出门往木匠家走去。
即使媳妇儿说不用下礼,但也不能委屈她,房间里,该添的还是得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黎峥敢怒不敢言,只能对着他亲妈怒吼,
“我房间给他,我住哪?让我住柴房,想都别想。”
然后东西也没收拾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