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神君原本打算的是,等他们完全封印了记忆和修为之后,就亲自动手,直接杀了希衡和玉昭霁。
但没想到,世界在制约他。
于是凌虚神君认清楚了,他无法亲自动手杀希衡和玉昭霁,那就在背后推波助澜,让别人来杀他们。
凌虚神君选中的第一个对象就是当初的上古东海后人,没想到,这两个后人根本不争气,而且他们攻击希衡和玉昭霁时,使得这二位神明都恢复了记忆和修为。
凌虚神君又摸清楚一个规则:在希衡和玉昭霁行使神职时,任何的神魔之力都会使得他们恢复记忆和修为。
想杀他们,就只能从金麓王朝的本身处着手。
于是,凌虚神君便催化了飘浮在金麓王朝的怨气,使得亡者们纷纷复苏,他又让清风道国师成为鬼君,来替他对付希衡和玉昭霁。
而且,这还不够。
凌虚神君非常小心,他担心鬼怪之力也会引起希衡和玉昭霁的反噬,于是引入了谢从尧。
谢从尧是完完全全的人,掌握着整个陈郡的命脉,由他和鬼君联手对付希衡和玉昭霁,最合适不过了。
凌虚神君从那种空虚寂寥的情绪中缓过神来,看向鬼君:“既然一切都布置好了,你快出去吧,本座等你们的好消息。”
鬼君犹豫一下,记起凌虚神君的享受金钱、权势、美人的言论。
鬼君说:“诸葛玉就地斩杀,白云法师是否需要给您带来?”
凌虚神君就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他:“是什么催生了你这样愚蠢的想法?”
鬼君结结巴巴:“您说喜好美人,白云法师她的确……”
“你认为她是个美人?”凌虚神君更鄙夷了,“你难道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都知道修身的衣服更便于作战,却总是喜欢给女人穿上美丽繁复的服饰?这些服饰限制了女人的奔跑等动作,让女人绝不可能反抗一个男人,至于白云法师?你猜她会会不会直接杀了你?”
鬼君一愣,凌虚神君道:“这种危险人物,和诸葛玉一起,就地格杀最好。”
凌虚神君的确喜欢美人,也的确认为希衡是绝无仅有的美人,但是这和他的所图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
鬼君不敢多言,领命下去了。
此时的观山厅。
希衡、玉昭霁以及谢消等人都坐在饭桌前,桌上摆着一堆的珍馐美味,谢消一直陪着笑,请希衡和玉昭霁用膳。
希衡和玉昭霁自然不动筷子,明知道是鸿门宴,谁知道这一堆饭菜里有没有下毒?
希衡袖子里还揣着许多符咒呢,随时准备处理陈郡内的鬼怪。
她一脸冷然,谢消的笑意也是越来越僵,因为他发现无论是希衡还是玉昭霁,都是油盐不进的人。
谢消直接动手挟了一筷子的菜,吃到嘴里,艰难道:“虽不知二位为何丝毫不动筷,可这一定是谢家的不是,没有尽到东道主之谊,若我此举,能够稍微减轻二位心中的疑虑,消不胜荣幸。”
“失礼了。”谢消说完,又当着希衡和玉昭霁的面,每盘菜都吃了一口。
玉昭霁则道:“你这是担心我们害怕有毒?其实不然,本王来此,谢从尧何在?”
他站起身,谢消无端感觉到一股澎湃的压力,玉昭霁道:“谢从尧只派一些小辈来招待本王,便别怪本王不赏他的脸。”
说完,玉昭霁拔出腰间长刀,将整张桌子劈成两半。
他这样直接发难,实在是谢消没有处理过的场景,谢消以前打交道的都是一些世家子弟,没碰见过玉昭霁这样的强悍作风。
他绞尽脑汁想要找补时,门外,谢从尧来了。
谢从尧一进屋,便道:“是下官来迟了,下官本该早些来招待贵客,但是谢家族地的情况不容乐观。”
说着,谢从尧故作忧愁,希衡和玉昭霁看他这副模样,倒是觉得装得不错。
谢从尧这个老狐狸,说话做事滴水不漏,他故意把他们晾在观山厅,不就是为了给他们下毒吗?
的确,谢消吃了饭菜没有中毒,但那是因为这种毒存在在气味之中,只要希衡和玉昭霁在这里稍微待了一会儿,哪怕滴水不沾都会中毒。
但是,希衡和玉昭霁早就防着这一招了,他们在意识到气味有问题时,就避开谢消的眼睛,服用了解毒丹。
眼下谢从尧提起谢家族地的事,也是误以为希衡和玉昭霁真的中毒了,想带他们前往鬼士兵的埋伏地点,好击杀他们。
希衡和玉昭霁只当做不知道这个事情,希衡道:“我们来此就是为了解决谢家族地之事,以免亡者复生,牵累活人。既然谢家族地出现异常情况,若家主不弃,请带我们前去。”
谢从尧果断点头:“好,跟我来。”
谢从尧抬手,指引希衡和玉昭霁等人出门。
从观山厅走到谢家埋葬先人的坟地很远,这个坟地在陈郡的外城,占据了一处非常好的风水宝地。
也正因为是在外城,所以希衡和玉昭霁带来的精锐士兵都可以跟着去。
谢从尧见了这么一些兵,故作惊讶:“这……王爷,法师,处理一些尸骨,还需要劳师动众吗?”
玉昭霁回答:“鬼怪之事,不可轻纵。”
谢从尧点点头,算是应了这个说法。
几人一路行去,便到了一处青山峥嵘之地。
谢从尧指着这片青山:“这就是我们谢家历来的坟地。”
希衡和玉昭霁看这个青山的造型,其实很像一个大口袋,只有一处狭窄的入口,也就是说,这儿非常适合围剿、杀人。
谁要是进去了,只要谢从尧派兵堵在入口,放火烧山,里边的人就一定会死。
谢从尧道:“我们现在一起进去吧,有些古怪,要自己亲眼见了才算数。”
希衡颔首:“谢家主言之有理,诸葛清、谢放,你们带人守在入口,别放人进去。”
希衡反客为主后,朝谢从尧道:“现在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