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时疫已经开始出现死人现象,唯二出城的路都被重兵把守。
按照以往的经验,如果实在治疗不了,上面很可能会直接下令烧城。
因为,烧掉病毒是唯一的、阻止病毒蔓延的最好方法。
届时,他们可不管里面的人是否健康,一律烧死。
为了活命,一个名叫江峰的少年挨家挨户组织起,自救小队。
健康的人守在城门口,负责接收外面送进来的,不知道药效的汤药。
今夜的汤药不是第一次送进来。
从开始的期待到现在的绝望,只需要短短三天。
听到喝药,江峰直接惊醒,他看向城门,果然,那里静静立着一个木桶。
“哎,又是药汤。”一个少年嘀咕,憔悴的眉眼全是失望。
江峰强打起精神,鼓劲道:“来,我们一起去送药,这次的药效应该能比上次好一点。”
“多少次了,没用了,我们逃不掉要被烧死的命运。”那个少年心神已经开始恍惚了,说着说着,他便捂脸痛哭出声。
声音刚传出来,他就被一个满脸横肉的少年打了一拳:
“哭什么哭!不许哭!这不是还没烧吗?只要还有希望,就不能放弃,来和我去搬药桶!”
这满脸横肉的少年家里是做卖猪肉生意的,姓方,方二狗,吃得好,发育的便好。
令江峰惊讶的是,响应他城里自救小队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平日里看起来,最为不好相处的方二狗。
有了方二狗强横的鼓劲,其他几个也焉了吧唧的少年郎勉强找回信心,纷纷和他一起去搬药桶。
笨重的药桶被几个少年轮流搬动,很快就来到第一户人家面前。
胡宏是胡家的顶梁柱,每日都要外出工作,养家糊口。
这回时疫也是第一个找上他这类的工人。
他病倒在家,不幸传染给了娘子,好在女儿察觉到不对劲,第一时间没有靠近爹娘。
是以,一家子就剩她和一个两岁的弟弟没有病倒。
听见敲门动静,女儿蒙着脸,把门打开一条缝。
“给,药汤。”
江峰舀了一碗药送到门缝,说道:“家里几个病人就要喝几碗。”
“我家是爹爹和娘亲病了。”女儿细声说道。
“嗯,喝完再来拿。”
“谢谢。”女儿哽咽,随后拿着药汤进去。
楚绮送完药方便回了木村,临月还没睡,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瞧见公子回来,临月面上展开一个甜笑,“公子,你回来了。”
“还没休息?”楚绮解开面巾,随手丢在洗衣盆里,手上的绷带也丢进去,然后用皂角搓洗。
“等你回来。”临月蹲在楚绮旁边。
楚绮内心一动,面上却毫无波动,仍是认真搓洗着布料:
“等这边时疫解决,我打算去西都凤翔。”
楚绮早在知道自己名下有一座青楼就动了想法。
虽然穿成男的,但她一直把自己当做女人,对青楼这种压榨女性的产业链,极为不喜。
她打算利用现代业的生意经,改造一下青楼,把这个产业转到阳光下。
临月嘴唇颤了颤:“那那我呢?”
听见公子要走,她第一时间不是欣喜,而是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