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许傲然坚决的说。
“傲然哥哥!”小免撒娇的抱着许傲然脖子,自从知道小免身份后,许傲然对她管得越发紧,生怕被人发现她身份而让她身处危险之中,几乎与灵异有关的事都不让她参与。
见喊傲然哥哥没用,小免又亲了亲他的脸颊:“傲然哥哥,姐姐姐夫没回来,那个顶和是坏人!爸和大哥会有危险的!”
许傲然皱着眉头,就是因为叶微和陈一青不在,所以他才不敢让小免一个人冒险,他问过陈一青,知道小免只不过会点皮毛的灵力功夫,她的这点功力,对付人类或是道行浅的灵异之物还行,但对付厉害的异类,如现在的顶和,那无异于将小羊送入虎口。
看着小免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许傲然心头一荡,坚决之堤有些坚持不住,他停住脚步,深深看着怀里的人:“叶微没回来这事,怕也与这个顶和有关,你一个人去太危险。”
他在大竹园里找了几天,哪里还有以前送叶微过去时的竹房子?
关键,叶微这么重视家庭重视感情之人,过年不可能不回来,除非,她有事回不来!
而这个时候,顶和出现,肯定来者不善。
许傲然听说过顶和之事,小免也将她们的事与他说过,没有陈一青和叶微,他得想办法保护小免和家人。
可现在,叶爸和大哥都过去了。
“你去只许看,什么都不许做!千万不能暴露身份!一切等姐夫回来解决,知道吗?”许傲然叮嘱小免,小免乖巧点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般,还不停的吻着许傲然。
许傲然这才放下小免,上楼拿了手电筒,牵着她的手出院门。
坝上一片漆黑,只有许傲然手电筒照的一片椭圆形光亮,没有星星,月亮也隐了,只剩刺骨的寒风,吹得树稍呜呜咽咽,像断奶的婴儿不断哭泣着。
整个坝上家家关门闭户,甚至连习俗要求的大年夜整夜亮着的灯也灭了,大家似乎忘记今夜是大年夜一般。
“怕吗?”许傲然将小免挽在怀里,问了声。
“傲然哥哥,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嘻嘻!”
许傲然轻叹了口气,将人搂得更紧,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在这浓厚沉郁的夜色里,也只有小免还能笑得出来。
远远的,重阳家的灯光透过夜色穿透而来,带着昏黄难以稀释的浑浊,哭声已经停了,除了偶尔能听到慌乱的脚步声,似乎一切都沉寂在这夜色里。
越近,许傲然的那种紧张感越严重,脚步也沉重起来,虽然听了一天一夜的嘶哑哭叫,让他对那种哭声开始脱敏,可忽然听不到这声音,却让他更紧绷。
不好的预感充斥在他心头。
他搂紧怀里人,将她好奇乱看的头往棉衣里塞了塞。
“我没办法呼吸!”小免挣扎着将头露出来,说这话时眼睛不断看向重阳家的方向,似乎也只是表示自己不想窝在许傲然怀里,随意找的借口。
重阳家是青砖瓦房,也在坝南面,屋后是坝头,三间正屋加上东面的半间厨房,厨房与南面的正房对齐,留出后面的空地成为通往坝头的路,为了晒稻谷方便,这块空地收拾得很平整,边上种了几棵桃树,桃树伸向空地的枝丫已经砍了,这样才不会挡空地上的阳光。
现在,桃树拉了一根电线,亮着一盏电灯,在幽深的暗黑里,这盏灯暗淡得只剩下光晕。
而空地周围,站着几个人,他们身前的地上,似乎躺着一个,不,应该是两个人。
许傲然的心提到嗓子眼,他不敢想的事情可能真发生了。
躺在竹席上的,一个是重阳的那个吊死的媳妇,身上已经穿了衣服,脸上盖了草纸,而边上的稻草上,也躺着一个人,面上没盖草纸,有个医生正在边上忙着给她挂水。
许傲然默然站在坝头上,没再往前去。
围观的人里面,有不少是陈桥的,是重阳媳妇的娘家人,正在抹眼泪,而躺在地上挂水的,正是陈巧莲的妈,人称小狗娘。
她哭了一天一夜,已经体力不支,晕死过去。
而重阳家堂屋,正有不少人正在吵闹,应该是娘家人过来谈判。
小免哪里停得住,没看到爸和大哥,她拉着许傲然的手就要进重阳家,而进重阳家,必得经过陈巧莲的尸体旁。
不知是走路太快,还是突然起了风,小免拉许傲然经过尸体边上时,那盖在面上的草纸突然吹开,露出一张狰狞恐怖的脸来。
颜色是灰白中带着紫灰,主要是那双几乎要爆出的眼珠,听说怎么都闭不上,而眼底,可能本来是血红的,现在变成紫黑色,而那嘴角,血迹已经冻结成冰,擦都擦不掉。
周围站着的人看着都吓得面如土色,不管是不是她娘家的人,都不着声色的往堂屋奔去。
叶医生为小狗娘挂好水,药瓶挂在桃枝上,小狗娘身上盖着乱七八糟的被子,不像死者,身上除了穿了一身红嫁衣,双手交叠胸前,那指尖,已苍白如冰。
叶医生见到小免,忙说:“别看!”
他的意思是让小免不要看逝者的遗容,看了会做噩梦,他叹了口气,准备上前将草纸再盖上,没想到已经有人将草纸盖上,是许傲然。
他们也见过,算得上认识,只是不熟。
“她怎么样?”许傲然问的是小狗娘,女儿过世,要了娘的半条命,而他早听说,她的大女儿陈心莲,是与陈一青一起淹死的。
虽然小免有关陈一青的事讲的毫无逻辑,但许傲然早就猜想出来,也知道陈心莲是个难缠的主,这次又有顶和搅到一起,而死的正是她的亲妹妹,如果再加上她妈妈。。。
不知是不是恍惚之中,他刚才替陈巧莲盖草纸时,似乎看到她面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等他定眼去瞧,草纸已经遮住她的遗容。
“她休克了!”叶医生边说,边把被子将小狗娘遮严实,这寒夜的风,可不是吹着玩的,开始他提议让她睡屋里去,可重阳家族的长辈们怕她死在家里,冷硬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