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警署突然接到群众报警，说浅水湾小区再度发生命案，李德明死了。

周宽带人赶往浅水湾小区，李德明就死在苏琳家。

他脸上的神情很安详，看起来就像是睡过去一样，没有挣扎过的迹象。

他的身旁放着一张a4白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陈月兰是我杀的。

苏卓站在李德明尸体前沉思，她总觉得李德明死得太巧了！

本来案子陷入僵态，警方正苦恼着要逮住李德明突破，他突然就死了。

难道李德明知道内情，被凶手灭口了？

经过法医尸检，证实李德明死于服用安眠药过量。

他有长期失眠的毛病，出狱后就定期去找医生开安眠药，这一点可以从医疗系统里的病历证明查证。

周宽也觉得李德明不像是自杀。

如果他是因为陈月兰的死而受打击太大，那在陈月兰死后他就会自杀，而不是等警方查到他身上才自杀。

而且，周宽总觉得李德明知道陈月兰被杀的内情。

苏卓和方林走访了附近的邻居，想看看有没有目击者发现异常。

可因为疫情原因，近段时间大家居家多，比较少出门户外活动，竟没有一个人偶遇过凶手。

周宽也带人排查了李德明最近的行踪，发现他的手机不见了。

这让他更觉得李德明是他杀，李德明生前应该跟凶手联系过，凶手离开前才会带走他的手机。

打印出来的通话记录没有异常，他们可能是用其他社交软件联系的。

警方排查门禁和小区外的各个路口监控，均没有发现异常。

这让大家陷入重重迷雾中，难道凶手会遁地不成？

苏琳那套房子里前后死了几个人，周边的邻居吓得纷纷卖房搬家，或者将房子挂去中介出租。

陈月兰死后，苏琳的房子就归了苏卓。

这天苏卓又和方林来到房子里，想再细致找找有没有遗漏的线索。

苏卓躺在当日李德明陈尸的沙发上，闭眼冥想。

方林在一旁看得心里发毛。

过了一会儿，苏卓拍拍屁股爬起来，迟疑地自言自语道：“我总觉得李德明像是自杀又像是他杀。他选择死在这套房子里，难道是为了陪……陈月兰？他真的不恨陈月兰？或者凶手跟杀害陈月兰的是同一个人。”

方林挠挠头。

没有证据，他不发表意见。

苏卓看着方林说：“方哥，假如是你，我像陈月兰一样跟你鬼混后又诱骗你顶罪坐牢，你恨不恨我？”

这个假设代入感太强，方林浑身的皮陡然一紧，干笑道：“你怎么不去问周队？”

苏卓觉得莫名其妙：“他现在不在啊。”

方林拒绝代入这个假设。

他将陈月兰的角色自动换成早餐摊子上那个大妈，把自己代入李德明，仔细想想，肯定是恨的。

一辈子都被毁了，连唯一支撑的念想也是假的，怎么可能不恨？

不恨的，除非是圣人。

收工后，两人下楼到了一楼停车区，方林刚准备去开车，突然感觉眼前一花，有一个人影从他身旁掠过。

他惊了一下，发现那个人影冲着苏卓扑过来。

方林还没回过神来，就发现苏卓利落抬脚，一脚将那人踹倒在地。

上回她因为一时大意被刘弘铭勒了脖子，这事成为她心里的奇耻大辱，她绝不允许自己犯同样的错误。

谁想贸然近她的身，先吃一脚再说！

那人抬起脸时，方林看到苏卓整个人都呆住了，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

那人站起来，揉了揉被苏卓踹过的小腹，上前一把将苏卓紧紧拥入怀里。

方林看得目瞪口呆，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头儿的小白菜要被野猪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