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宽一动不动,垂头盯着她。
苏卓对他的演技不满意:“你动一下啊,挣扎啊,你不动我怎么动啊?”
这些似是而非的话让周宽瞬间又想歪了,他扶着门框,笑得没办法继续演下去。
苏卓被他笑得莫名其妙。
周宽伸手将苏卓扯进门里去,很想一把抱住她。
但他不敢。
她是公私分明的人,不喜欢他在工作时胡来。
过了一会儿,周宽突然喊道:“苏卓,过来一下。”
苏卓走过去,周宽指着电视柜让她看。柜面有一个不大的相框,里头是苏卓两姐妹和陈月兰的合影。
此时相框被合倒在柜面,上面还用一条毛巾盖着相框,乍一看就像是谁随手搭了一条毛巾在电视柜上。
若不是周宽细心,根本不会发现毛巾下的相框。
苏卓明白了周宽的意思,皱眉道:“相框平日不是这样放的,我妈很喜欢这张照片,每次搞卫生都把相框擦得亮晶晶,不可能把它合下来。”
苏卓站到相框旁边,比对了一下茶几的位置,大概知道凶手是在哪个位置扼死陈月兰并对她实施侵犯。
周宽说:“凶手应该是在侵犯死者的过程中,无意间抬头发现了这个相框。他把相框合下来,不想让相框里的人看到他的施暴过程。他忌惮的人要么是你,要么是苏琳。”
如果忌惮陈月兰,就不会侵犯她。
苏卓道:“费南和李德明都有极大嫌疑,先查这两个人吧。”
从浅水湾小区离开后,苏卓要回家。
周宽看到她无意识地摩挲了手腕一下,不由得眉心狠狠一跳。
把人送回到凤凰小区,周宽非要跟着苏卓上楼。
苏卓到了家,提醒道:“周队,你该走了,我要洗澡。”
周宽忍耐道:“你去洗,我不会偷看你。”
苏卓:“”
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
两人隔着一道门,无声地对峙。
良久,还是苏卓先投降。
她拉开门,放周宽进来。
周宽偷偷龇牙。
这女人真狠,明明都看到他一只脚就堵住门口,还能狠得下心关门。
被门夹的滋味可真销魂,疼死他了!
苏卓不是看不出这些天周宽的欲言又止,只是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么样,如何能给他什么说法?
进了门,周宽环视了一下屋内的环境。
一室一厅收拾得干净整洁,就是没多少烟火气儿。如果不是桌面的水培植物和鞋柜边的毛绒拖鞋,压根看不出半点姑娘家的气息。
周宽率先在沙发边坐下,说:“苏卓,你坐下。你这样俯视让我很有压力,感觉就像赵局要给我上思想指导课一样。”
苏卓被逗得嘴角露出一丝笑。
周宽松了一口气。
周宽认真地问:“苏卓,我们之间,你怎么想的?”
管它是不是好时机,他不想再拖了!
苏卓的右手又下意识地摸了一把左手的手腕,眼神飘忽,明显有些焦躁。
周宽赶紧挪开目光,不敢再看。
苏卓的左手腕处,有一道浅粉色的伤疤。
那种疤痕,周宽再熟悉不过,是割腕留下的。
他不知道过去苏卓遭遇了什么,让她这么彪悍的人都崩溃到要割腕逃避的地步。
他早就发现了这个伤疤,只是以前没有立场问。
苏卓的态度也落落大方,从没有刻意遮掩这个伤疤,或者对伤疤表现出半分在意。
可是这几天,他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苏卓摩挲这个伤疤。
他实在怕陈月兰的死会让苏卓不堪重负,又走上自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