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宽脸色凝重，这些痕迹很有可能是凶手遗留的体液。

随后兰清和说，在女尸下体里检测出男性的体液，有两套不同的dna信息，而且在目前的数据库里没有查找到匹配的人。留下体液的人，之前应该没有犯罪前科。

周宽拧起了眉，两套dna信息,也就意味着李晓雨死前,跟两个男人发生过性关系，会有其中一个是凶手吗？还是他们合谋杀害了李晓雨？

苏卓在兰清和的工作台边绕着女尸打转，神情凝重，不知道在想什么。

兰清和压低声音跟周宽说：“小姑娘长得挺好看，你真不动心？”

周宽笑道：“世上的美女多了去，我要是个个都动心，这会儿孩子都满世界跑了。”

兰清和嫌弃地哼道：“你瞅瞅你，得空时也捯饬捯一下自己。刚刚你俩一进来，完全就是美女配野兽的画面。”

周宽：“”

不就是最近没理发没刮胡子么，有那么夸张吗？

两人带着鉴定报告离开，边走边低声讨论。

出门时，沉迷案情的苏卓没有看路，差点撞到门框上。

周宽下意识地抬手护住她的脑袋，拉了她一把。

兰清和看着他们的背影，还是觉得他们很像一对儿。

出了法医科，苏卓问周宽，接下来怎么办？

周宽说，先联系李春娥再说，没准儿在她那里能找到线索。

队里一群人立即又投入紧张的工作中，排查附近各个监控，锁定了李春娥的行踪，调取她的资料。

李春娥跟李晓雨是同村人，几年前两人结伴来到蓝珠市打工。目前李春娥在大富贵会所工作，跟男朋友在外面租房同居。

大富贵会所周宽是知道的，处于海城路，那里几条街都是这种店铺，打着沐足保健的名头，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们很谨慎，只在店里提供谈交易的场所，双方往外去开房或者去女方住所。警方扫荡过几次，都只是抓到一些小喽啰，只能罚款拘留了事。

周宽试图联系李春娥，一提到李晓雨，她就直接挂掉电话。

当天夜里，周宽和方林换了便衣，走进大富贵会所。

会所外霓虹璀璨，里面灯光迷离，乐声靡靡。

这里是男人的温柔乡、红粉冢，红尘男女在这里各取所需。

周宽走到前台，说要点李春娥的台。

前台小妹查了一下电脑，说李春娥正在给其他客户按摩，问他是要换个人，还是再等等？

周宽说他等等吧。

两人百无聊赖地盯着落地镜发呆。

今天周宽被兰清和挤兑了一顿，下午特意抽时间去理了发、刮了胡子。这会儿他换下警服，穿上一身长款呢子大衣，里头是一件挺括崭新的衬衫，浑身散发着一股斯文败类的英气。

前台小妹忍不住多瞄了他几眼。

方林捕捉到小姑娘含羞带怯的目光，揶揄道：“头儿，你打扮起来还挺可以啊，看把小姑娘迷得晕头转向的。”

周宽哼道：“来这种地方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方林闭嘴了。

有些人狠起来连自己都骂，他甘拜下风。

一会儿，李春娥空出来了，周宽跟方林进了她所在的按摩间。

李春娥长着一张方脸，颧骨略高，看起来有点刻薄。她化着浓妆，穿着一身暴露的会所制服，领口开得很低很大，胸口处的风景若隐若现。

她看着进来的两个男人，心里有些鄙夷地想，这些男人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也爱来这种地方找乐子。这两人还有特殊癖好，喜欢玩群体游戏，哥俩一起来玩。

虽然李春娥心里在吐槽，但她脸上还是甜甜地笑道：“两位先生需要什么服务？如果要同时服务两个人，就需要加钱。”

便是见多了各种奇葩场面的周宽，也被李春娥这些话震得懵逼了几秒。

方林看他脸色不善，担心他要暴走，赶紧攥住他的胳膊说：“头儿息怒，咱们还有正事要办，别冲动。”

周宽嫌弃地扔开他的手，道：“跟你一起被服务，我感觉我的身价被拉得一落千丈！”

方林：“”

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最讨厌这种这骂人不带脏字的人了，好毒！

两人介绍来意和身份，亮出工作证，李春娥瞬间脸色煞白。

方林掏出录音笔，周宽没有废话，开门见山地问关于李晓雨的事。

李春娥说，之前她是跟李晓雨一起租房住的，后来她谈恋爱，就搬出去跟男友同居了。

因为她突然搬走，李晓雨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人合租，得一个人负担房租，觉得压力有些大。李晓雨想另外找房子，房东又不肯退押金，李晓雨便有些埋怨她。两人因为这事吵过两次，后来就不来往了。

周宽问她，知不知道李晓雨跟谁关系比较密切，有没有男朋友？

李春娥摇头说不知道，也没听说过李晓雨跟哪个异性走得比较近。

周宽又问了李晓雨死亡那天，她的行踪。

李春娥凝神想了想，说自己那天在上班，考勤机的打卡记录和同事都可以为她作证。

问话结束后，周宽和方林没有再跟李春娥纠缠，只通知了辖区警务室来处理后续事件。

方林压低声音说：“头儿，我感觉她撒谎了，或者有所隐瞒。”

“嗯，找人调查她这半个月的行踪和接触过的人。”

出了大富贵会所，方林先去开车，一个人影突然扑上来拽住周宽，怒声喝道：“你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