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最大的冒险就是陪他去那诡奇的意识里穿行,见过最凄迷的场景就是那漫簌簌而落的落晶雨。”她如此想着,望着自己发梢那几根银丝,垂下眸去。
“一定记得要回来看我。。。”
“在我还活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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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甲板上的艾尔文,目底也有一层忧色。
虽然那次他用诺沙一族的秘术,救了稚年一命,但是他始终无法让稚年摆脱那种魔法的控制。而且,稚年似乎对于在马德拉坚守有着特殊的坚持,应该和她在落晶里看到的预言有关。所以即便眼下他有办法解除那可怕的魔法,她也是不会同意的。
“那依靠落晶探寻死亡秘密的诺沙一族,为何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呢?他们去了哪里?是在大山脉里遭遇何种变故吗?”思忖着这些的艾尔文,不禁愁上眉梢。
艾尔文招了招手,把在舰塔上警戒的余忘问喊了下来,“我还没细细问你呢,上次勐朴和我,你们的部队在那大山脉里折损了大半,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余忘当即面露苦色,显然是不想去回忆那惨烈的场景。
稍微缓和了下心绪后,他面容苍白地把当时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要知道余忘也是脸煞心黑的主,能让他脸色如此难看,想必当时情况之惨烈。
“你是,那些魔物主动袭击你们,而且他们还装备精良?”艾尔文大惊失色道。
当时刚打完穿叶堡一役,他心伤特蕾西亚之死,也对余忘这批部队没能赶上战斗而心生失望,所以听了勐朴的回报,也并未当回事。他只当是余忘领军无能,才会被那些魔物杀成那个样子。
可是这次在沙漠里的作战,让艾尔文对余忘这批人有了重新的认识。所以他对那瓦朗迪勒峡谷里的发生的事,越发的不理解。
他自己也和魔物打过几次交道了,自然对于魔物们已经形成文明的事不再感到惊讶。或许别人听了会诧异,但是他艾尔文绝对不会。
魔物们会袭击深入到他们领地的人类,这不稀奇,但是能配备上余忘的那些装备,那么想必他们已经掌握了相当高明的冶炼技术。这才是艾尔文担心之处──魔物们的文明正飞速发展。
这也越发印证他的另一个猜测──特拉勒底山脉里的时间流速可能和外面的世界不同。
可是以一个时空法师的身份来看,时间是不能单独拎出来分析的,若是撇开空间单独讨论时间,那这种论断将毫无意义。所以既然那大山脉里的时间流速有问题,那他就不禁要问,那特拉勒底山脉里的空间有何特殊之处?
“怎么了,脸色如此之差?”岚姻察觉到艾尔文的异样。
余忘以为艾尔文是在责怪他,于是当即半跪下来,“折损了这么多弟兄,末将甘领罪责。”
良久之后,艾尔文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在想别的事罢了。”
而后他摆了摆手,让余忘接着回去警戒。
“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忽然脸色这么难看?”奥妮安也不禁诧异道。
“我们上次在那大山脉里,你有没有觉得。。。那里有些怪?”艾尔文望着她道。
奥妮安想了下,“除了那些魔物聪明得吓人之外,好像没有异怪之处啊?”
“那你呢,你你在那大山脉里醒来,那你有觉得那里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吗?”艾尔文扭头望向岚姻。
岚姻仔细想了下后摇了下头,“没有,除了那里的鬼气,我没觉得哪里不正常。当然了,阿格莱亚除外,她肯定是最不正常的那一个。”
“怎么了,混球,你到底要什么?”
“我也不知道。”艾尔文揉了揉自己的眉毛,心底在想也许是自己的错觉。
“年轻人,你迟早会见到我的,不用着急。可我得事先告诉你,见到我,可不是什么幸阅事。”此时艾尔文不禁想到那个神秘老人的话,让他毛骨悚然。
现在他有些明白,为何那日那个像极了他母亲的女子,一个字也没给他留下。当他踏上解锁时空奥秘这条路的时候,就注定了是孤独的,既没有人可以交流,也没有人可以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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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艾尔文在苦思特拉勒底山脉里的奥秘的时候,他的大舅哥,也就是艾顿·雷萨,在大山脉里遇上了大麻烦。
这个夏,艾顿的舰队循着当时艾尔文的轨迹,从富兹省的北面进入到了大山脉里面。可在进入到大山脉之后,魔物们就像疯了一样地进攻着这支舰队。
一种名叫蠃鱼的魔物,状若金鱼,两侧却长着彩色长翼,身形都有近半人高,他们嘴里时不时能喷出一道道冰雾来。人类但凡沾着些冰雾,皮肤当即溃烂流脓,武道或者魔法修为不到家的,很快就会一命呜呼。
即便有菲玥大师和艾顿这样的顶级战力坐镇,面对成群结队的蠃鱼那如潮水般的进攻,损失依旧十分惨重。舰船上死于冰雾之毒的兵士越发多起来,战况相当惨烈。
艾顿可不是那种见了魔物会慌了神的统帅,常年在郦丘大营作战的他深知要和这些长了翅膀的魔物作战,必须要摒除他们的优势才行,而在这高空之中,自己手底下这些以武道为主的兵士就像是一个个活靶子,再这么耗下去定会全军覆没。于是他果断下令所有空艇全速下降。他打算在地面上结好阵型再与魔物们对担
来也奇,待他们一行人下降到一定的高度以后,那些疯魔的蠃鱼居然就没再跟上来。虽然满肚子狐疑,但是艾顿还是很冷静地决定先不同这些魔物死磕。
在寻得了一片空旷处后,他便下令舰船全数降落,全军安营扎寨,暂做修整。
因为不少将士被那冰雾所伤,所以营地里军医官们正忙得焦头烂额。
就连艾顿自己,手臂上也有了一道流着黑血的伤口。
“老师,你见过这种魔物吗?”艾顿一边从自己伤口削下一块腐肉,一边淡定地和菲玥大师聊起来。旁边的军医官都看得都直冒冷汗,甚至忘记了给他包扎伤口。
菲玥大师蹙着眉,仔细地盯着脚下松软的土地,并未去答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