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的眼中不停地闪烁着不安和紧张的因素。

他不敢去看佐伊的眼睛，可他的嘴巴又坚挺着：“你说什么，什么叛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如果不是你出卖消息给伊莉莎，她又怎么会知道克拉拉怀孕的消息？又如何会连月份的大小都知道得如此清楚？”佐伊厉声质问道。

“或许是其他侍女，或者是那些玩忽职守的家兵散布出去的。”亨利辩解道。

“你曾引诱年幼的克拉拉委身于你，知道此事的只有我们三个人，我与克拉拉自然不可能将此事外传，除了你以外还有谁会将这事情告诉伊莉莎？”

克拉拉与亨利乱伦的事情，早已从斯莱特府中传开，便是那批被拉去与克拉拉陪葬的人。

如果不是佐伊足够心狠，恐怕这事便要传至赫谷的大街小巷。

往后，对此事受害最大的将会是雷尼尔和薇丝塔。

佐伊又怎能让克拉拉最爱的两个人受到这种侮辱。

所以她在此事传出去之间做了最直接的拦截。

“我，我又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是我，我没做过。”亨利摇着头极力否认。

“无所谓你如何狡辩，最清楚的真相在我心中。从今天开始，你不必再去军营。你可以保留你斯莱特伯爵的身份，但军营中的事物不可再染指半分。”

佐伊下达着她的命令。

亨利却气不过：“你只是我的女儿，你没有资格对我这样说话，我也不是你的部下你没资格命令我。”

“女儿？你配做父亲吗？要不是还有那一丝血脉关系在，你会仅仅只失去这所谓的军权吗？如果你觉得我的决定不够有资格不够公平。那行，你可以召开军事法庭，我可以与你一一对峙。”

“你……”

佐伊的话将亨利噎得说不出话来。

“你在赫谷所做出的唯一贡献便是培养了波克，他会接替你手中的军务。记住，别去求母亲，如果你想在她面前还留下一丝尊严的话。”

佐伊说完后，将亨利独自留在原地只身离开。

亨利站在寒风呼啸的廊中，感觉身边婆娑的树影里都藏着无数的冤魂。

他心惊胆战地跑离这个别院中。

佐伊没有直接回房，她来到母亲房中看着薇丝塔。

这才一周左右的时间，薇丝塔整个模样都变化不少。

原先皱巴巴的皮肤已经舒展开，浓黑的头发微微曲卷着。

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像极了雷尼尔，但那小巧的鼻子和樱桃般的小唇却与克拉拉如出一辙。

“妈妈，你看薇丝塔实在是太可爱太美了。”佐伊从摇篮中将薇丝塔轻轻抱起。

软乎乎的小身子在佐伊的怀中散发着阵阵奶香味。

凯瑟琳笑着道：“你别看她嘴巴小小的，奶妈说了她喝奶的力气可大了。”

唯有见到薇丝塔时，家里的气氛才会有所缓和。

“妈妈，明天开始波克会接替父亲在军中的所有军务。”佐伊逗弄着薇丝塔，看似无意实则有意地讲出她的决定。

凯瑟琳微微愣住。

但她也明白，佐伊正在与日递增的成长，这赫谷迟早是要交到她的手上的。

而军中的将士们越来越拥护佐伊，这也算是她乐意看到的事情。

佐伊的决定，自然有她的道理在，她作为母亲自然是鼎力支持。

“好呀，薇丝塔，我与亨利一起照顾你好不好？”凯瑟琳没有问为什么，她无声的支持让佐伊的心中一暖。

所幸母亲是个明事理的。

夜深了，佐伊回到房中时，霍恩已经等在那。

这是距离上次两人在猎场后，第一次这样坐下来好好说话。

佐伊将苦苦支撑的身体靠进霍恩的怀中。

“累了吧？”霍恩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