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神医心里这个骂啊,老子刚刚逃生,你又把老子送到了枪口上啊。
“叶先生,这个人不过是我的堂弟,和我没多大牵扯,何况,十年前,我们就分家了,他那一支分到了这家医院,他的事和我无关,真的无关。”
卞神医极力地撇清关系。
卞院长有点脑路不清晰,或者说,他压根儿也没想到,堂堂的卞神医,会向人低声下气。
“堂哥,你怎么了?这几个人招惹了卞家,不是该让他们跪下吗?”
“堂哥,是,是,十年前我们是分家了,可精神病院毕竟算是卞家的产业啊。”
卞神医急了,“住口!”
他忽地站了起来,一巴掌拍了出去,“你这个混蛋,你招惹了什么人不知道啊?”
卞院长这时才想到了事情的不妙。
从堂哥的神色看来,这四个人来头不小啊。
“堂哥,他们就是来看张富豪的,张富豪,十年前第一批入院的,当时就十几个患者,您来剪彩来,还和患者合影来呢,你不记得了吗?”
“记你个头!”
卞神医现在最怕精神病院和自己牵扯上关系,这个傻逼,非要胡乱联系。
虽然说的都是实话,可是,他不能承认啊。
“谁特么的参加剪彩仪式了?”
“谁跟患者合影了?”
“老子不认识什么张富豪!”
直觉告诉卞神医,叶龙几人是来找张富豪的。
就凭堂弟的性格,张富豪在堂弟的精神病院,肯定没什么好。
叶龙淡淡地道,“好了,卞神医,既然这事和你无关,你们去一边站着吧。”
“阿姨,逼他们带人!”
“谢谢叶先生。”卞神医擦了擦额头的汗,带着三个徒弟站在了一边。
张夫人点点头,一个箭步过来,探手掐住了卞院长的脖子,“我老公呢,让人把他叫出来。”
卞院长见堂哥垂手站在一边,根本就不管不问,哭丧着脸说,“我这就让人去带。”
说着,卞院长一挥手,为首保安带了两个人下去了。
很快,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出现了。
中年人,头发剃光了,面色蜡黄,眼窝深陷,瘦得简直不像人。
这还不说,他是被两个保安托着出来的。
两条腿耷拉着,似乎已经断了。
看到病号男人,张艳的眼圈顿时红了。
她还记得,那年自己十六,父亲突然患了“精神病”,被她送进了精神病院。
从那天开始,她就拼命地挣钱,以支撑父亲每年的费用。
“爸!”
张艳扑了过去。
尽管张艳父亲脱了形,她还是认出来了。
张夫人望着眼前的男人,一阵懊悔。
虽然,经过二十年,她在东山终于通过自己的办法,找到了灵石,并且误打误撞地参悟出了修仙的一些法门。
不过,现在的她,却是五味杂陈,说不出的难受。
修仙这二十年的平静生活一下子不存在了,代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懊悔和自责。
“老公!”
张夫人上前扶住老公。
张艳将父亲慢慢地放在地上,因为他发现,父亲的腿真的断了。
撩起父亲的病号服,居然发现,他的身上全是伤。
新新旧旧,大大小小,深深浅浅,足足有一百多处。
而且有的还在腐烂。
张夫人怒视着卞院长,“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卞院长脸色大变,倒退几步。
张夫人一探手,倏地一下,将卞院长吸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脖子。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