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当被棒梗牵着，怀里抱着还没满月的槐花。

秦淮茹没出月子就去送贾东旭上医院，结果身体太虚，也跟着住那了。贾张氏不喜欢女孩，连抱也不愿意抱槐花。

刚生下来几天的小婴儿本来就吃得频繁，贾张氏根本不会照顾小孩。都是一大妈看着可怜，去贾家帮忙的时候给她喂点米糊，不然说不定熬不过去。

这个时候显然槐花正在挨饿，在小当怀里有气无力地哼唧着，应该是在哭。

她实在太瘦了。也正因为如此，小当才抱得动她。即便如此，那根纤细的胳膊也差不多要撑不住了。

身为四个孩子的母亲，梁拉娣实在看不下去了，轻轻弯下身，在小当手臂下托住槐花：“小当，你妹妹多好看啊，给姨抱抱行不行？”

小当赶紧看向贾张氏。贾张氏哼了一声，根本没有理会的意思，让棒梗赶紧去跟聋老太太要压岁钱。

她甚至想着，这里那么多大人，说不定能捞好几笔呢。

梁拉娣抱住槐花，看得实在心疼，对贾张氏道：“张大娘，这孩子饿坏了。怎么不喂她呀？”

贾张氏没好气道：“饿过去了就不饿了。一个赔钱货还吃那么多。”

梁拉娣被她气得气不打一处来，叹了口气，对聋老太太道：“老太太，借您的卧室用用。我给这孩子喂点奶，不然得饿坏了。”

聋老太太点点头，对贾张氏冷声道：“张丫头，拉娣去喂你家槐花吃奶，但是就这一回。你家的孩子自己养，你要是故意饿着槐花，我就告到街道办。你家养不起孩子，那这孩子也别留你家了。”

“凭什么？”贾张氏不愿意了。

她是不喜欢女孩，但也不能给人家。孩子养大了就能干活，再大了还能赚点彩礼钱给他们棒梗娶媳妇呢。

聋老太太的拐杖在地上顿了顿：“你重男轻女，没有觉悟，是封建余毒，我还不能去告你吗？再让你去接受教育。”

贾张氏缩了缩头。虽然现在重男轻女的思想仍然占据主流，但是不敢真的说出来，否则街道办可饶不了她。

“行行行，我又不是不养她。这不是还有棒梗要养吗？”贾张氏胡乱说了一句，然后道，“老太太，棒梗不是给您拜过年了吗？您这不会一毛不拔吧？”

聋老太太瞪了她一眼，给棒梗、小当一人一个红包，还有一个，打算等会塞到槐花襁褓里。

虽然知道肯定会被贾张氏拿走，但是大过年的，图个吉利，还是给了。但肯定是没有给大毛几个孩子的多。

贾张氏毫不客气地把红包打开，一看只有五分钱，不由嚷嚷起来：“老太太，您也太抠了吧？才五分钱。”

聋老太太哼了一声：“不想要就还回来。”

“您看您，给出去的钱还要拿回来，没您这样的。”贾张氏嘟嘟囔囔，却还是麻溜地将钱收了起来，完全没有还回去的意思。

收好聋老太太给的钱，贾张氏又盯上了其他人。江家几个不好惹，她想了想，先对上何雨柱。

“傻柱啊，你也是当叔的，这大过年的，不给点压岁钱？”贾张氏又看看于莉，眼珠子一转，接着道，“给了我家棒梗压岁钱，你媳妇肯定一把给你生个大胖小子。要是连这点都不给，小心生个赔钱货。”

本来何雨柱对给小孩压岁钱没什么意见，但贾张氏这么一说，他的手又缩回去了。

于莉给她气坏了。她知道何雨柱也更想要个男孩，她自己倒是无所谓，但被贾张氏这么说任谁也受不了，不由道：“连压岁钱也这么跟人要。谁家孩子这么不值钱？还好意思说别人赔钱货呢。”

贾张氏立马跳了起来：“你说谁不值钱呢？”

于莉道：“我没说谁啊。张大娘您这么生气干什么？”

在这件事上，聋老太太当然是要帮着于莉，开口道：“柱子跟我是一家人，我给了就我家给了。张丫头，你还有什么事吗？我家人还要过年，你回你家去吧。”

贾张氏没有要到钱当然不甘心，但是聋老太太她惹不起，不由盯上江家。梁拉娣她是不会要的，他们家孩子更多，她不想掏钱，而且梁拉娣家也没什么油水。

哪里比得上江家。

她还没开口，江平就知道她要放什么屁。

“春节好。”江安笑嘻嘻地跟贾张氏道，然后伸手，“张大娘，有压岁钱没有？”

贾张氏被她吓了一跳：“江安子，你都多大了，还有脸跟我要压岁钱？”

江安无辜道：“怎么没有了？您不是长辈么？我们兄妹仨，您给三份就行。我们也给棒梗他们，不过我们身上没带多少钱，仨人就一分零钱，您担待点。要不，我给劈开吧，仨人一人一份。”

说着，他随意扯了扯，正好把一分钱撕开成三份。

这种无耻让贾张氏都震惊了。半天张口结舌说不出来，眼看梁拉娣把槐花抱出来了，狠狠瞪了江安一眼，让小当把槐花抱着，掀开帘子悻悻地走人了。

等他们离开，其他人不由爆发出一阵大笑。

“安子，真有你的。”何雨柱给江安比了个大拇指。

江安道：“大过年的，不能打人。许她过来恶心我们，不许我恶心她？”

梁拉娣听他们把这事一说，也跟着笑了一阵，又叹了口气道：“真是可怜小当跟槐花了。这俩孩子跟了他们家，命太不好了。”

“谁说不是呢？”于莉怀孕之后更喜欢小孩子了——除了棒梗。平时看到院里孩子，还会给他们点零食。完全理解不了贾张氏家不把两个小闺女当人看的行径。

这事谁都没办法。孩子是人家的孩子，而且贾家那德性，大家连帮都不敢帮。帮了他们就要缠上来，除非不让他们发现。但是那么小的孩子根本管不住嘴，万一给说出去了，还是会被脏东西沾上。

更别说马上就是那三年。幸亏这里是四九城，而秦淮茹顶了贾东旭工作之后可以转成城市户口，那样三个孩子的户口也会跟着转过来，都有了定量。否则换了个地方，小当和槐花八成养不活。

大过年的都不想提贾家，大家说了两句就散了。

得知江夏家买了收音机，何家几人都很感兴趣，又跟着聋老太太去江家看热闹。

江夏仍然没什么兴趣，到外面转悠了一圈便又回去自己屋，进空间休闲去了。

春节就不学习了，也给自己放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