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庆野跑到北辽人栅栏前时,迎接他的不是鲜花和掌声,而是一根根透着寒光的弩箭。
“不好了,敌人偷袭!”
“快,快叫人!”
“宣府镇派人偷袭了,快放箭!”
北辽人也是被吓了一跳,怎么有大风将领突然出现?
在一片混乱中,无数手持弓弩的北辽甲士对准了赵庆野,松开了弓弦。
“啊,我不是……”
“噗噗噗!”
漫天的箭雨从四面八方笼罩了过来,赵庆野瞬间被射了个透心凉,万箭穿心。
远远望去,赵庆野仿佛变成了一只钢铁刺猬。
可怜赵庆野,满心欢喜的投靠北辽人,最终的结局,竟然是死在了自己的新主子手上,还真是可笑。
这场景不可谓不震撼,同时也很残忍。
起码对于赵家主而言,这实在是太残忍了。
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自己眼前,可自己却无能为力。
“儿子……”
赵家主泪如雨下,是悲痛,是难过,可更多的是悔恨。
他对赵庆野溺爱大于父爱,从小到大不管赵庆野犯了什么错,他都会想办法掩盖,却从来没有想过替他改正。
就比如当年在京师赵庆野对当今天子出手,犯下了滔天大罪,他要做的也只是想办法救自己儿子的命,最后还付出了自己女儿的一生。
也许现在的他,才开始真的后悔。
曹轻言叹了一口气,“溺爱杀子,如无形的刀!”
至此,宣府镇再也无人敢提投降一事,守城的将士重新开始布置防守。
赵家主也因为悲痛过度,将守城的大权交给了曹轻言。
曹轻言接手宣府镇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北辽人先送一份“大礼!”
与此同时。
李奕的大营。
虽然是深夜,可中军大营依旧是灯火通明,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阵议论声。
李奕端坐上位,目光盯着眼前的北地地图,一个个箭头和圆圈标注了北辽人如今的位置和进军路线。
“诸位,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击溃面前的四十万北辽精锐,救下宣府镇,第二,南下救民,放弃整个大风王朝的北地,利用地形优势节节抵抗,再重新选择决战之地。”
众将士皆是沉默不语。
索义左看看,右看看,直接起身,“陛下,北辽人就在眼前,若是我们撤了,宣府镇可就完了,就算是将来我们击败了北辽人,那北地不也是完了吗?”
“末将以为当与北辽人死战到底,就在宣府镇城下,用四十万北辽人的狗头驻京观,让天下人看看我大风新军的气势!”
郭破虏也站起来说道:“是啊,末将也赞同索义将军的意见,死战到底!”
李奕看着他们两人,心里暗自欣慰,手轻轻的敲了敲案牍,“你们两人勇气可嘉,可别忘了,我们只有眼前的一万龙骑兵,而北辽人足足有四十万,这还不包括他们的辅兵!”
“你们说这仗该怎么打?”
“这!”这下所有人都不敢吱声了。
一万对四十万,即便是龙骑兵有着超前装备加成,也万万不可能是四十万北辽人的对手。
索义不解道:“曹凤阳大人的援军马上就要到了,难道还不能与北辽人一战?”
李奕淡淡道:“曹凤阳带来了十万新军,实力依旧是四比一!”
“你们说怎么打?”
可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
“要我说,这仗就不能打,退兵!”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在场所有人皆是眉头一皱,面露韵怒。
索义直接跳了起来,“放肆,中军议事,谁敢胡乱插话,活腻了!”
帐外走进来一人,一身毛毡铁甲,腰挎长刀,头戴尖顶帽檐盔,剑眉星目,气质不凡,眉眼之间,隐隐与当今皇后叶青鸾有几分相似。
“你是何人,谁允许你进来的?滚出去!”
索义一点面子也不给,直接开口骂道。
李奕也是眉头一皱,面露不悦,中军护卫是怎么搞的,怎么能随便放人进中军大帐?
可这个年轻小将也不恼怒,瞪了索义一眼,径直跪倒在地,“臣辽东三镇总兵叶青峰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万万岁!”
李奕听到叶青峰这三个字也立刻明白了,这是自己媳妇娘家派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