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躺在床上,饭也懒得做了,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
“妈,你还嫌弃咱家不够丢人?那丫头已经变了,你信不信我们敢骂她一句她马上就能添油加醋嚷嚷的人尽皆知,为了婷婷你忍忍行不行。她马上就要走了,你放心,她回不了京市。”
沈父眼神阴鸷,死死盯着门口,真想一巴掌扇死那个不孝女。
原本还觉得沈青青是个懂事的,没想到她才是最不省心的一个,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好说好商量,非要在外人面前胡说八道,败坏家人的名声。
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就算以后沈青青能回城他也万万不能让她回来,别怪他心狠,就她那自私的性格就该一辈子呆在乡间。
沈老太冷哼:“对,绝不能让她再回来。”
沈婷婷在一旁委屈的抹眼泪,鬼知道软弱可欺的沈青青突然像鬼上身似的,竟然敢把家里的事往外抖落,真是被她给害惨了。
她对象是厂里的技术员,未来的公公和沈父一样是七级工,未来婆婆可比继母强,是工会的副主席,手里有权工资也高,但眼里容不下沙子。
当初相看就是看上她人长的秀气,和继母、异母妹妹关系处的不错,嫁进来能和妯娌小姑子好好相处。
这下爆出她欺负异母妹妹十多年,人前人后两张脸,她还能嫁进章家吗?
沈露露也气的不行,一边安慰沈婷婷一边骂沈青青那个祸害不是人。
三兄弟坐在板凳上不说话,两妯娌双手抱着胸拉着个马脸。
沈老太看沈婷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心疼的不行,安慰了几句,手里的拐杖重重的戳在地板上,咬牙切齿道:“大柱,吃了饭去把小贱人找回来。”
随即冲屋里怒气冲冲的喊道:“还吃不吃饭了,都几点了还在躺尸。”
沈青青不在沈老太拿沈母出气。
沈母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听了婆婆的话当即爆发,越想越觉得这段婚姻没有维持下去的必要。
从房间里冲出来吼道:“合着我就是这个家里的佣人是吧,你没工作成天闲着不是去这家说是非就是去那家挑拨,你怎么不做?还有你们两个懒货,嫁进门快两年,油瓶子倒了都不扶,有你们这么当儿媳妇的吗?
我白天要上班,下班了还要伺候一家老小,沈大柱,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
沈母想连着沈婷婷一块儿骂,想到沈露露和沈婷婷差不多,骂她也就相当于骂自己的女儿,这才忍了下来。
忍气吞声将近二十年,沈母把心里的话吐出来,整个人都轻松了。
她有工作,儿女也有工作,当初嫁给沈大柱的目的达成,沈青青在的时候有人做家务凑合着还能过,沈青青走了家务让一个人她干,没门儿。
再说她比沈大柱小十岁,身体健康,要找个男人也不难。
反正沈大柱的工资几乎都交给老妖婆,她占不到什么便宜,离了反倒是好事,省得和老妖婆两看两相厌。
她可不怕离婚被人笑话,被人笑也比当佣人强。
离了她还能想办法把名声挽救回来,不影响儿女的婚事。
这么一想,沈母的眼神透着坚定。
这婚必须离。
沈父心里咯噔一声,来了来了,沈青青那死丫头带来的后遗症来了。
被沈母指着鼻子骂,沈老大沈老二夫妻脸色难看到极点。
沈老太给气的差点翻白眼,捂着胸口“你”了半天没能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沈父如同五雷轰顶,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沈母。
再苦再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了,儿女们大了该享福了,现在却为了这么件小事要和他离婚,真想踹死罪魁祸首沈青青。
沈父张了张嘴,过了好半天说道:“一把年纪离什么婚,让人笑话。”
“得了吧,我嫁到沈家被人笑话的还少吗?离吧,趁早离了你还能找个。”
沈老三和沈露露习惯性的想劝两句,还没开口反应了过来,继续默不作声,他们不傻,脑子转两圈也就想明白了,当下沈母离婚对他们兄妹来说是最好的。
老大媳妇瘪瘪嘴,阴阳怪气的瞧眼继婆婆:“说的就像是你做的一样,家务哪件不是沈青青做的,你不懒怎么会在沈青青一走就想和爸离婚,说到底还不是懒。”
沈母冷笑:“我再懒好歹伺候了这个家老的小的十年,你们呢,嫁进来也就装模作样做过一顿饭,真了不起。”
两妯娌仔细想想还真是,无话反驳,不甘的闭上嘴。
沈老太总算缓了过来,指着沈母破口大骂:“你个缺德的货,要不是我大柱,你和你儿子能有工作?要不是我们沈家,你们母子三人一辈子泥腿子的命。哦,有工作了翅膀硬了,想把我们撇开,想的美。”
沈老太说中了又怎么样,沈母压根儿不怕。
她是农村出来的,能端上铁饭碗比谁都珍惜,也教育儿女,无论如何工作放在第一位。
他们娘仨别的不说,工作上是兢兢业业,从来不会干投机取巧的事,她就不信领导会无缘无故把他们给开除。
沈母轻蔑的瞅着沈老太:“老太婆,婚姻自由不知道?沈大柱,你给我找了工作也帮我把儿女养大,同样的,我给你生了个孩子又帮你把两儿一女给养大,对他们比对我自己的儿女好,他们是如何对我你有眼睛不用我多说。
你每个月交给我的钱也就够一家人的伙食,多一分没有。我不欠你们沈家的,明天就找领导开证明,把婚给离了。”
“耀祖,露露,收东西,我们今天去住招待所。”
沈母完全不给沈父说话的机会,回房收拾自己的行李去。
这些年沈父的工资给她一部分当家用一部分给老太婆,想从老太婆手里拿钱比登天还难,她不想为了那点钱折腾,把已经烂了的名声再扔到地上踩,影响一双儿女的前程和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