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闻看，有香味的。”

安华依言凑近使劲闻了闻，果真，一股淡淡的清香。

这----

这个像乡下烧火凳的东西，没人指点，谁能知道它跟黄金同价呢。等再过些年，这东西肯定比黄金还值钱。

安华一把抱住小象凳子。

呃，有点沉呀。

不愧是堪比黄金啊，小小一个凳子承受了不是一般凳子该有的重量。

安华喜滋滋的用力抱起小凳子，再次问秦砚：“你真的不要挑点什么好东西？”

“下次吧，我天天来城里的。”这里的东西，当年他家该有的都有，最后都被那些带1袖2章3的抢夺毁坏了，以前他保不住，现在他又有什么把握能保住呢。

“走吧，东西太多，你也拿不回去。”也太引人注意了。

“好。”安华恋恋不舍的抱着小凳子往外走。

此刻安华再看院子堆放的破家具，坏酒瓶，烂棉絮都不敢轻视了，就怕秦砚随手一指哪个不起眼的酒瓶子说那是宝石做的。

院子里的东西两毛一斤，屋子里的五毛一斤。

安华捡的一堆书，凳子和小盒子竟然有十三斤。此刻的安华全身热血都在沸腾，别说十三斤，就是三十斤，她都能自己背回去。

付了老大爷六块五。

无意看到了大爷的小屋子墙角堆着一些陶器瓷具。有个不是很大的花瓶吸引了安华的注意。

敞口圆肚，色釉浓淡变化，互相浸润，色彩自然协调。

大爷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不是很在意地说：“那些花里胡哨的都是没啥用的东西，你喜欢就去挑一个，算大爷送你的！”

大爷就大爷，敞亮。

安华也不客气。

瓶子下面有一部分都陷进了泥土里了，安华小心地避着周围的瓷器把它拔了出来。

尽可能抹掉底部的泥，安华献宝似的捧到秦砚眼前，说：“哥，你看，好看么！”

秦砚发现，在县城，有外人在场，小姑娘称呼自己都是哥，尽管现在她很激动，她也不忘记只喊哥，不带秦砚的名字。

小姑娘很聪明。

“也就你们小姑娘喜欢这种花里胡哨又没啥用的东西，拿东西包好，赶紧走吧！”大爷说完就自顾自缩回小屋子了。

大爷没说的是这东西只有以前的地主或资本家庭才喜欢用的，现在不顶饿不能穿的，谁要这些东西呀，一个不小心还会引火上身。他也就是看在秦小子的面子上才送她的。

“谢谢大爷。”

“这个象耳花瓶是唐三彩的。”不得不说小姑娘的眼光还真不错。

“唐三彩？”那她岂不是又捡到宝了！安华想要脱了自己的外套来裹它。

秦砚及时阻止，从自己的背篓里拿出一件旧衣服擦了擦花瓶再慢慢包裹起来。

“小时候，我家也有一个跟这很像的花瓶。”奶奶用来插鸡毛掸子的！

安华---

后面一句话他没说出来，这些东西总让他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他帮她把东西都放到背篓里收拾好，问：“你背得动么？”

“秦砚哥，那个花瓶给你吧！”

“你那么喜欢，舍得给我？”秦砚帮她提起背篓。

“那都是死物，人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能高兴点，送你，给你留个念想，我也就高兴！”安华弯腰就要从自己背篓里往外拿花瓶。

秦砚按住她的手。

“你自己收着吧。我家留不住这些东西的。”他还想说，只要你高兴了，他也高兴。

“秦砚哥，你相信我，属于你的东西迟早都会回到你手里的，现在的日子迟早都会过去的！”

“嗯。”

安华在巷子口和秦砚分开后，拐回了主街道。

沉沉的背篓也压不下安华满心的激动。背着背篓，安华又去供销社疯狂采购了一把，现在她可是有钱有票有古董的人了，生活条件当然不能太差，缺什么就买什么。

回去的路上，安华将背篓抱在怀里，将头搭在背篓上，谁也不理，连杨晓梅都不搭理，就这么闭眼埋头傻乐。

这时候独乐乐比众乐乐香多了。

隔着她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仿佛还能闻到背篓里小凳子散发出来的清香。

清香中还夹杂着钱钱的味道。

咳，就，有点上头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