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外面果然下起了雨,雷声轰隆隆的,打过一轮之后,沉寂了许久,又闷闷滚动起来。
赵庭坐在案前,埋头吃饭。
他从未经过男女之事,从小到大,一直在乡塾中读书,家中管教甚严。故而无论旁边的美人怎么劝,他也不肯喝酒,只红着脸吃饭。
而李玮虽比他年轻,却显然更懂得享乐。
身旁的美人劝他喝酒,他来者不拒,一口一个“姊姊”,还说起笑话,将那美人逗得合不拢嘴。
“今日这天气,当真是坏。”李玮听着外面的风雷之声,道,“才三月,竟像是要入夏了一般。”
坐在赵庭身旁的柔姬闻言,笑了笑:“李郎莫非怕打雷?”
“我怎会怕。”李玮道,“这天下怕打雷的,不是做了亏心事便是妖精。”
陪他吃酒的美人巧笑一声:“如郎君所言,这雷总在我等头顶徘徊不去,那岂不是说,宅子里的人不是做了亏心事便是妖精?”
“有无人做亏心事我不知道,”李玮唇角微勾,“不过妖精么,若是生得似姊姊这般,定然连上天都不舍得打……”
女子娇笑起来,轻推他一把:“李郎嘴真甜。”
看着对面那两人的亲昵之态,赵庭愈加面红耳赤,吃饭愈加快。
柔姬抿抿唇,对李玮道:“李郎这位兄弟,怎似不高兴?可是妾惹了他?”
李玮喝一口酒,笑道:“他头一回出远门,又未经人事,自是不惯姊姊们的盛情。”
“哦?”柔姬看着赵庭,目光微亮,倏而一笑,“怪不得这般羞涩。赵郎,常言出门靠朋友,要交朋友,便少不得玩乐,赵郎可要多学学李郎这样才是。”
这话让李玮很是受用,他略带醉意,对赵庭道:“赵兄,你也喝一杯。”
赵庭道:“我不饮酒。”
李玮不以为然,不由分说地给他满上一杯,道:“赵兄不是说你父亲送你去扬州,曾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要见世面长本事么。这便是本事,喝了。”
赵庭一路受李玮照顾,不好拂了他的面子,犹豫片刻,只好拿起那酒杯。
从前在家的时候,赵庭也喝过酒。
不过他们家境况不佳,都是些自酿的米酒。而这杯中的酒则很是不一样,入口就辣的很。
他勉强一口干了,而后,就咳嗽起来。
李玮搂着身旁的美人,哈哈大笑。
那酒的力道很猛,赵庭坐没多久,就觉得头脑发晕起来。
堂上的气氛愈加放纵,歌伎唱着些风月场里的艳曲,不少酒醉的客人已经搂着身边地美人,摇摇晃晃回房去。
赵庭甚至看到,不远处一个客人正抱着美人亲了起来。那美人衣衫不整,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膛,娇喘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