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锦渊在主位上坐下,冷睨着一脸娇羞的沈云霜,薄唇翕动。
“沈小姐,你还是把衣服穿好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青楼卖弄风骚的妓子。”
这话犹如无形的巴掌,重重的甩在沈云霜的脸上。
艳若桃李的脸瞬间褪去了血色,身形晃了晃。
她直起身,抓紧胸前的衣襟,颤声解释,“不是小女子刻意穿里衣见离王,而是……”
祁锦渊打断她,“别解释,你现在不就把自己遮得挺好的?”
沈云霜:“……”
这么好看的男人,嘴巴怎么这么毒?
她咬着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祁锦渊嘲弄的勾起唇角,警告道:“别对本王动不该有的心思,我对弱鸡女人没兴趣。”
这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还不会舞枪弄剑的女人,要来何用!
沈云霜立刻说道:“离王殿下放心,云霜知道自己的斤两,不敢有任何奢望。”
她原本还想将苏卿是女子的事告诉离王,现在却改变了主意。
如果离王知道苏卿是女人,喜欢上她了怎么办?
祁锦渊冷哼,“最好如此,你一直吵着要见本王,说有要事说与本王听,说吧。”
沈云霜收敛心神,问道:“离王殿下,如果我一心帮你,你会护我周全吗?”
“那得看你对本王是否有用了,虽然你之前说的事都应验了,可与本王没什么干系。”
“云霜之前说的事,只是想让殿下相信云霜而已,现在要说的事,绝对与殿下有很大的干系。”
“说吧,本王听着。”
“初六那日,天雷会席卷皇城,祈福大典上的皇族和百官,所存无几,百姓也会死伤惨重。”
沈云霜一边说着,一边回忆那天炼狱般的场景,身体摇摇欲坠。
祁锦渊见沈云霜不似说假,剑眉微蹙,“你为何如此肯定?”
重生的事,沈云霜不敢说。
她解释道:“因为我不止一次梦到了那个场景,如果殿下不信,可以等到初六那日看看,但千万不要去祭祀台和皇宫。”
这两个位置是重灾区,几乎被天雷夷为平地。
祁锦渊低眉沉思,又问:“这就是苏卿放弃称帝的原因?”
沈云霜肯定的点头。
“应该是,因为我最初的梦里,苏将军在初六那日称帝,然后被天雷轰成了焦炭。
后来苏将军辞官,紧接着放弃兵权,我的梦也跟着变了,死的是接受祈福的皇上。”
“原来如此,你还梦到了什么?”
沈云霜没有回答祁锦渊的问题,反问:“殿下,如果我所言非虚,您会护我周全吗?”
只有得到离王的承诺,她才敢知无不言。
想要保一个人的命,对祁锦渊来说轻而易举。
他答应下来,“会。”
沈云霜提着的心落了下去,她又说了一件要紧事。
“殿下,初六当晚,皇城会发生鼠患,粮食会被啃食殆尽,请早做打算。”
“鼠患?”
“是,犹如潮水一般,很可怕。”
说这话的时候,沈云霜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再也坚持不住,瘫坐在地上。
黑漆漆,毛茸茸的老鼠,从她的身上爬过,她差点被吓疯。
祁锦渊不知道沈云霜说的事会不会发生,但他向来喜欢未雨绸缪。
“你先回去,初六那日我会让人去接你。”
沈云霜难看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从地上爬起来。
“是,之后会发生的事,若是我梦到了,再与殿下说。”
这话是在提醒祁锦渊,她的“预知梦”会一直做下去,不能将她用完就扔。
她离开之后,祁锦渊叫来莫三娘。
“去准备一些防老鼠的药,越多越好。”
如果天雷的事发生了,鼠患的事就是真的,他得守住粮仓。
莫三娘应下,“是,主子,莫言传来消息,苏卿今晚会在万福楼给云子衍摆鸿门宴。”
“莫言和桂嬷嬷已经复刻出压制蛊毒的丹药了?”
“没有,昨晚苏卿单独见过桂嬷嬷之后,就做了这个决定。”
祁锦渊蹙眉,“云家的人还没在京城出现?”
“目前还没有。”